天色已經要暗下去了,殷辛走的每一步都很疼,哪裡都疼,他面無表情地往前走,摔倒了就重新爬起來走,手裡的那條蛇卻一直拽緊在手心裡。他準備埋了烏黎,再把這條蛇烤了吃,至于火從哪裡來,他還沒想到這個份上。終于走到山洞外,他通過射.進去山洞的光,看到烏黎還是躺在那個地上,位置沒有變。殷辛把手裡的蛇丢下,又從地上的草把手上的蛇血擦幹淨,再走進山洞裡。
烏黎還是閉着眼睛,眉眼殊色,唇若塗脂,他安靜地睡着,像是跟這個世上的人與事再無半分糾葛。殷辛靜靜站在旁邊看了烏黎許久,才彎下腰準備把對方給抱出去。
一碰觸到對方的身體,動作卻是一僵。
烏黎的身體居然還是熱的。
殷辛迅速把頭貼到對方的胸口處,聽到雖然緩慢但的确存在的心跳聲,他張了張口,又咬緊了牙關。他伸手抱緊了烏黎,長發掩蓋了他的大半張臉,隻露出那雙貓兒眼。他依偎在烏黎的身邊,像是倦鳥歸巢一般,眉眼間的疲倦在得知對方還活着的時候終是散了些。
“烏黎,還好你還活着。”
他喃喃自語。
死得太輕松實在便宜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蛇咬了,殷辛覺得身體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困。他困倦地閉上了眼,更加地抱緊了烏黎,似乎恨不得将自己融進對方的身體裡一般。那種冷似乎冷到了骨子裡,他好像都能聽到自己牙關打顫的聲音,但可他連打顫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又好像沒有,殷辛覺得自己被人抱入了懷裡,溫暖的、舒适的懷抱。那人用手輕撫着他的背,輕柔的吻如夏風一般落在了眼皮上。他想睜開眼,卻沒有力氣,隻能去感受這一切。
被打開身體的時候,他似乎終于睜開了眼,睜開眼的那瞬間就情不自禁地流下淚。
對方的臉在他的眼淚中逐漸模糊,他掙紮着擡手向對方的臉摸去,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殷辛再次醒過來,就往旁邊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他連忙坐了起來,一坐起來就看到昨天還像具豔屍的烏黎坐在山洞口,他屈着一條腿坐着,視線眺望着遠方,許是聽到了裡面的動作,微微轉過臉。
那雙眼睛無波無瀾,美卻冷漠。他眼裡像是永遠住着融不化的積雪,嚴嚴實實藏住了他的情緒,最後隻剩下冷漠。
“肚子餓嗎?吃的在你旁邊。”
一隻烤田雞。
殷辛有些愣地看了下那隻田雞,再看向烏黎。烏黎已經扭回了頭,“我們今天還要繼續上路。”
烏黎的身上的确還有傷口,偶爾牽扯到的時候他都會略微皺了下眉,可是他昨日恍如死去的事情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般。殷辛也沒有再提起,隻是默默跟着烏黎身後,隻是他經常會長久地盯着烏黎的臉看。他的腳還有些疼,但已經好多了,手心和膝蓋上的傷口都被烏黎細心處理過了。
他們走了很多天,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人煙。雖然隻是住在山裡的一個獵戶,但已經讓他們夠欣喜了。
獵戶正好打獵回來,看到從樹叢裡鑽出來的殷辛和烏黎,便立刻把柴刀放到了身前,面露兇相,“你們是什麼人?”
那個獵戶大概三十多歲,皮膚黝黑,五官平平無奇,人高馬大的。他把柴刀揮了幾下,警惕地盯着跟野人沒什麼區别的殷辛和烏黎。烏黎把殷辛擋在自己的身後,從袖子拿出一塊玉佩,“我們兄弟兩是從日月城過來,走商途中遇見歹徒,才淪落到如此地步,大哥,還望行個方便,讓我們兄弟兩梳洗一番借住幾晚。”
獵戶盯着烏黎手心裡的玉佩,片刻,奪了過來,也把柴刀收了起來,“既然是如此,那我發善心做做好事了。”說到這,他皺着眉打量着烏黎,打量完了還往烏黎身後的殷辛身上看,“你們兩個是多久沒有沐浴了?”
獵戶得了烏黎的玉佩,便為他們兩個燒了好幾桶水,又為他們找了兩身自己的衣服,雖然打着布丁,但勝在還算幹淨,也沒有什麼味道。殷辛接過來的時候就低頭嗅了嗅,還被獵戶嗤了一聲。
殷辛面色讪讪地把衣服放下,獵戶似乎看出殷辛是個做不得主的人,話一般隻對烏黎說:“大兄弟,我現在去做飯,你們是兄弟兩,洗一個桶應該沒問題吧,這入夜了,再不做飯,就要浪費蠟燭了。”
烏黎點了下頭,“有勞了,多謝。”
獵戶抓了下頭發,“哎,這讀書人就跟我不一樣。”他嘀咕着走出用草簡易搭成的浴堂。這浴堂實在簡陋,四處還透着風,但他們現在的确沒條件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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