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陽把手收了回來,面上似乎還有歉意,“抱歉。”
孟祯淩亂了,你好歹給個解釋好吧,你光抱歉幹嘛。
但白瑾陽依舊帶點歉意地看着他,卻什麼都不說。
于是兩隻異常和諧地度過了這個下午時光。
畫仙城的花燈節果然名不虛傳,晚上滿城都很熱鬧,燈火通明,人人手裡幾乎都拿着一個花燈,琉璃看見了,連忙也去買了三個,一人手裡一個,孟祯手裡的是個蓮花燈,他很有興緻地盯了一會,等他擡起頭時,旁邊隻有一個白瑾陽了,琉璃不見了。他看了看周圍,似乎都沒有看見琉璃的身影,心裡覺得奇怪,準備去問白瑾陽。
他們正好走在一個燈下,燈火把白瑾陽的臉照耀得比平日裡更加溫和,頭發用玉冠全部束好,附和他一絲不苟的性格。他的側臉很漂亮,長長的睫毛,讓他清冷的眉眼顯得幾分情意,深邃的眼睛,他的鼻骨很挺很直,讓他更有男子的擔當的感覺,嘴唇微薄卻透着粉,下巴的弧度像主神用美工刀細細打磨出來的一樣。
孟祯突然覺得心跳加速了。
白瑾陽正好轉頭,對上孟祯的眼神,露出一個他以往的謙謙君子的笑。
孟祯幹巴巴地扭頭,“琉璃呢?”聲音不大,但周圍聲音太吵,白瑾陽沒有聽清,露出疑惑的表情微微側身。
“琉璃呢?”孟祯把聲音放大了,白瑾陽直起身,“她自己去玩了。”
孟祯哦了一聲就不再開口。
空氣的花香很濃,周圍的人臉上都挂着笑容,尤其是青年男女,周京朝國風開放,青年男女一起結伴□□是很普通的情形。
煙花突然在空中綻開,到處都是歡呼聲。
白瑾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他們看起來很開心。”
前面突然來了個隊伍,最前面是個轎子,有八個人在擡,但四周都是空的,人們可以很容易就看到裡面的人。裡面是個穿着白衣的少女,眉間畫了一朵精緻逼真的花骨朵,眼睛很媚,但偏偏表情又很清純,兩種感覺雜糅在一起,幾乎是種動魄的美,她手裡還端着一個玉蓮,隐隐地散發着光華。
轎子之後有着樂師,他們都衣着華麗,舉止優雅。
孟祯微微睜大眼,“這是幹什麼?”
白瑾陽在旁邊說:“這是畫仙城的習俗,每年花燈節的慶典都要全城選出一位美人擔任仙姑,這個選拔很難。□□的隊伍會在全城繞行一圈,以保明年繁華昌盛。”
他的聲音也不大,卻很容易就傳進了孟祯的耳朵裡。轎子上的少女似乎往這裡看了一眼,孟祯發現她眼睛亮了一下。少女突然出聲:“停下。”聲音清脆好聽。
擡轎的八個人迅速停轎,周圍的人都騷動起來,卻無人敢去主動去驚擾那個少女。少女下了轎子,竟向他們這邊走過來,先是對白瑾陽笑了一下,才轉向孟祯,孟祯心裡一咯噔,少女的聲音響了起來。“尊貴的客人啊,請接受畫仙城的禮物吧。”說完,就把手裡的玉蓮呈在孟祯面前。
周圍突然寂靜下來,所以的人都看着這一幕。
孟祯把求救的目光移向白瑾陽,可白瑾陽還是以往的表情。孟祯糾結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周圍一片嘩然。
少女似乎很不敢相信,眼睛微微睜大,流露一絲難過,但很有禮貌地說:“尊貴的客人,是月兒唐突了。”她把手把在胸口處,欠了一個身,才轉身走了,繼續上了轎子,隊伍繼續向前□□。
白瑾陽的聲音響起,“你為什麼不接受?”
孟祯看了下周圍的目光,覺得呆在原地不是個好主意,連忙扯白瑾陽開溜。過了好久,孟祯才停下來,緩了口氣,白瑾陽還是臉不紅心不跳得樣子。
“我不覺得接了那個是什麼好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個東西不是我這種人可以拿的,更何況她當面送,她扮演的是仙姑诶,幾乎代表的是畫仙城,我受不起。”
白瑾陽沉吟了一會,才緩慢開口,“如果我說那個接了也沒什麼,你會怎麼樣?”
孟祯猛地一扭頭看着他。
白瑾陽安撫性地一笑,“那個玉蓮是畫仙城的寶貝不錯,但是每年畫仙城都會送出一個,擁有者則将擁有畫仙城那年選出的最美的美人。剛才美人主動對你投懷送抱,你竟一點也不心動?”
孟祯一噎。
白瑾陽語氣一轉,帶上了幾分調侃,“其實也沒什麼,美人身後一般擁有的家世一般都在畫仙城可以排上名。反正你都是靈真小師傅了,還是别去禍害别人了。”
孟祯扭回頭,舉着他的花燈繼續往前走,慢悠悠地丢下一句,“我才不心動。美人福美人禍,我可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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