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應茜沒看備注,直接摸到了枕頭下的手機,語氣不善。
本來想直接開口罵的。
“生病了嗎?”男聲溫潤,含着幾分沙啞。
聽到聲音,應茜按耐住心中的煩躁,困難地睜了睜眼,“……”
淩晨兩點,孟北岩居然還會打電話過來。
就算有什麼急事,他以前也從來都沒有這麼晚來打擾過。
他沒理頭地問:“應茜,陽台的花死了嗎?”
應茜腦子一片嗡鳴,還沒有從夢境中緩過神,她忽而想起陽台那一盆不開花的茉莉,嘻嘻笑了兩聲,最近它已經打苞了。
“沒死呢,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估計就會開了……”她聲音也很啞。
“那就好。”孟北岩語氣舒緩了很多,“照顧好身體。”
“為什麼你這麼晚還不睡?”她終于想起來詢問。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讓應茜差點以為不小心挂了電話。
“加班。”
孟北岩像是百忙之中才抽出時間撥通電話,撥通後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像隻想求一個安慰,一個鼓勵。
“那加班完之後一定要找時間補覺,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哥,别太累。”她一句一句嘟囔,說的含糊不清。
孟北岩也不在乎她在說什麼,隻要能聽到她的聲音,一切都是好的,他一整天的煩躁心情都會因為應茜幾句話而消失。
電話一直都沒有挂斷。
孟北岩時不時插上兩嘴,應茜也找着機會“嗯”一聲,刷刷存在感。
“我想看到你,現在就想。”
這句話是唯一一句被冷落的,應茜大概是睡熟了,沒有聽到吧。
那晚,應茜睡的很香甜。
電話那邊的男人站在酒店的陽台,耳朵帶着藍牙耳機,手上捏着的煙始終沒有點燃,他想睡了,可閉上眼睛的時候,怎麼也睡不着。
他聽着應茜時不時發出的微弱鼾聲,眼裡染上細碎的笑容。
房間裡沒有燈光,隻有幽幽的月光還有城市裡星星點點的燈火,他回到房間,靠在床頭。
漸漸的,睡去了。
一夜安眠。
陽光打在應茜身上,她“啊——”的尖叫。
因為!孟北岩一夜都沒有挂電話!
話費!她的話費!啊——
應茜小聲問:“哥哥,你醒了嗎?”
半天,對面懶懶一個聲音:“醒了,被你吵醒了。”
一大早上就聽到尖叫聲,孟北岩低聲笑,不知道是在笑應茜還是在笑自己。
“你知不知道電話沒有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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