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九高三辍學,想要去米剌市自殺,他身無分文,餓得隻能喝人家剩下的泡面湯。路嶼森發現他的時候,他蜷縮在車廂的角落裡,幾乎衣不蔽體,骨瘦如柴。
路嶼森給了他幾百塊錢,之後他就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路嶼森。
或許搞藝術的都是瘋子,路嶼森本人也有某種瘋子基因。
他明明自顧不暇,生存念頭也薄弱,竟然把魏千九撿了去,帶在了身邊。
拜見活佛被拒後,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路嶼森雖然和路家斷絕了關系,但他用錢實在是大手大腳慣了,很快最後的錢也花個精光。他們窮得摳腳,路嶼森有身份證,他就去賣血。
第一筆錢他買了畫材,蹲在路邊給人畫肖像。
魏千九就在旁邊蹲着看,瘦削的臉龐上兩隻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路嶼森養的一條狗,一待就能好幾個小時不動。他們一邊掙錢一邊花天酒地,半年後路嶼森畫煩了,就買了一台二手的入門相機,去偏遠的地方給人家拍照。
長達半年的自我放逐之後,路嶼森再次找回了自我,他迷上了攝影。
之後路嶼森報考國美,并轉去攝影系,對于攝影的瘋狂使得他日以繼夜,可以說把相機長在了身上。
一年後魏千九複讀完高三也考進了國美,但他眼裡隻有路嶼森。
那時的阮春就看出了端倪。
他們三個一起去旅行,魏千九看路嶼森的眼神常常讓他覺得心驚。
路嶼森不以為然,說魏千九以前就常常用那種眼神吓跑來畫肖像的顧客。
阮春很不喜歡魏千九。
直到有一天深夜,魏千九拿了一把刀摸上了阮春的床。
“他、要,要殺你?!”阮眠捏住了椅子扶手。
此時他們還在酒店,事情已經發生三天,路家早已介入“痛斥不實傳聞,已聯系律師”,網上關于路嶼森的身世被删得一幹二淨。不過路嶼森早年間精神狀态有問題,所以大部分作品包括成名作都是非本人創作的傳聞已無法回收。
被指出作品是他人代勞,這對一個曾經站上神壇的創作者來說是毀滅性打擊。
三個國際獎項的主辦方主動提出徹查此事。
其餘國内的一些獎項、影展、藝人,也有部分站出來為路嶼森說話,尤其是他在娛樂圈認識的少數朋友,Sophie、寇悅等,不過這些人都曾經和他交往過,導緻缺乏公信力。
本來攝影同美術等創作藝術一樣,是個見仁見智的事,同一幅作品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解讀。可以說不管徹查結果如何,人們一旦存疑,路嶼森的人設崩塌,大家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去相信和欣賞他的作品。
可以說這招十分狠毒。
阮春面色複雜:“是。睡夢中感受到利刃抵喉的那種冰涼觸感,我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阮眠簡直被再次刷新了認知。
“我以為他嗑藥了。”阮春說,“他的眼神渙散,黑暗中我看不清楚。我記得我大叫一聲,路嶼森就打開了燈。我們三個睡在小旅館裡,原本是并排的,魏千九從另一頭爬到我這裡。他收起刀,恍若剛剛醒來。他說他是夢遊,做了噩夢,一直哭。”
從這天晚上起,阮春就很少再去參與有魏千九在的場合。
不過他知道魏千九極度黏路嶼森,幾乎把他當成了所有物,到了很病态的程度。路嶼森發現他這種病态是在叢林裡拍攝黑豹的那一次。
為了能近距離拍攝到叢林王者,路嶼森找人訂做了一個大鐵籠,從裡面鎖上,和魏千九一起等候了一天一夜。
誰料黑豹來時,魏千九打開了籠子。
對外都說是路嶼森一個人去的,實際是因為當時面帶微笑的魏千九瘋到令他害怕。
他見不得路嶼森發光發熱,見不得路嶼森有别的生活,他得不到,控制不了,就想讓路嶼森和他一起去死。
再之後,就是路嶼森的疏遠了。
Forest開設後,路嶼森沒有邀請魏千九到場。
路嶼森一直以為自己是撿到了一隻流浪狗,卻是後來惡心至極的夢魇。
他們曾經是好友,可是沒有一種友情是要拉着對方一起毀滅的。
阮眠怔忡。
原來魏千九并不是同性戀,他也不是愛路嶼森,他對路嶼森是一種無法用狹隘定義來形容的控制欲——最好是路嶼森和他一起堕落,一起去死,鏡頭裡隻有他一個人,世界裡隻有他一個人才好。
面對後來幾年中挑釁的、抄襲的各種為了引起自己注意的不折手段的魏千九,路嶼森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魏千九卻精心布局,等路嶼森爬上高處,再狠狠打擊,還不忘向全世界宣布,你路嶼森和我一樣,都是陰溝裡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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