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開心。”聽不到我們回應,她又重複了一句,聲音加大了很多,似乎怕我們聽不到似的,北天帆的表情一窒,拿筷子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嗯”北天帆看了看北淺淺,又看了看我,輕輕哼了一聲之後,就沒有說話,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我本來對着他胃口就不是十分好,随意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碗筷,反而北淺淺跑了那麼久,胃口極佳,吃得又多又快,一邊吃一邊說好吃,印象中她在飯桌是從來不說話的,細吞慢咽,優雅而安靜,謹守着食不言這皇家規矩。
“娘,你這衣服破了。”我低頭一看,肩膀處的确有幾處裂開了,不用問都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破了就換一套得了。”北天帆淡淡地說,說完叫一個宮娥帶我去換衣服,寝宮裡的衣服很多,我挑一套顔色與款式與我現在這身有些相像的換上,待我出來那會,眼前的情景就差沒将我氣得七孔生煙,北天帆與北淺淺正在樹上玩得不亦樂乎。
“娘快上來呀!”北淺淺現在膽子大了,站在樹上,已經敢朝我又喊又揮手的,輕松自如得就在平地上一樣,但臉上卻綻放着異樣的光彩,北天帆看見我出來,将身體斜斜地靠在一根粗點的樹幹上,頭微微揚起,似乎正在吸收天地靈氣,那悠閑自在的勁頭,當真可恨,我恨不得一腳将他從樹上踢飛,摔一個稀巴爛。
“好久沒爬過樹了,感覺不錯,上來吧。”北天眸對我說,那雙眸子秋波蕩漾,勾魂惹人,他前世估計是一隻千年狐狸精,但他不會以為朝我抛幾個媚眼,我就會原諒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吧!
我冷哼一聲,拔腿就走,我帶北淺淺上樹,他禁止,我跟北淺淺捉蜻蜓,他憤怒,以緻光天化日輕薄我作懲罰,才眨眼功夫他卻自己帶着北淺淺上樹,這什麼人來的?簡直就是禽獸,錯,是禽獸不如。
“等等——”看見我離開,他從樹上躍下來,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攔住我。
“想幹什麼?”
“朕想通了,以後你想帶皇姐爬樹可以,撲蝶可以,就是沒事在院子裡瘋跑我也不幹涉,因為我從沒見過她如此快樂。”
“誰說我還要來?你應該不會忘記我是很記仇的人嗎?”
“那這個仇你想怎麼報?你要怎樣才解恨?”
“算了,朕就站在這裡不動給你踹一腳如何?”他問我,軟了聲音,帶着些求饒的腔調。
“好——”話音落,我擺開架勢要踢,他站在那裡果然不動,我一腳猛踢過去,但腳就到他身上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莫非是太妃不舍得?”某人睜開眼睛看着我,一片柔光,就連嘴角也微微翹起來,他就想得美。
“自然不是,本宮隻是太久沒踹過人,先練習一下。”話還沒說完,我又一腳朝他踹去,但就臨近他身體的時候,我又縮了回來,如此反複幾次,他額頭滲滿了汗,這樣很好,就是不踹死他,也吓死他,我心中大樂。
“你究竟踹不踹?”次數多了,他終于忍不住朝我低吼了一聲。
“說真的還真有點不舍得了。”我于心不忍地說,他聽到我的話,眸子又亮了一下,如天幕最亮那顆星星,他笑着朝我靠近一步,嘴巴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我一腳朝他的心窩踹去,我這一腳又狠又快,帶上我對他的所有怒火與憤恨,那力度堪稱排山倒海。
“砰——”的一聲,北天帆往後倒退了幾步,臉色更是為之一白,估計身體的血液已經在翻江倒海,我對自己剛剛那一腳的力度很是滿意。
“娘,你怎麼踢——”樹上的北淺淺可能見到這一幕,聲音帶着驚慌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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