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沒事,隻是背部的傷口需要好好護理。”大夫歎息一聲,不幸中的大幸,除了臉色的劃傷和背後的砸傷,手腳都沒事,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看着裴傲那青紫一片甚至破了皮的後背,饒是伊夏沫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被砸傷的後背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都是青紫一片,如同那熟透的茄子一般,青紫交錯在一起,有的地方紅腫着,有的地方被砸破了,是慘不忍睹的一片。
“我來吧。”接過大夫手裡的藥,伊夏沫動作輕柔的給裴傲上着藥,原本總是那麼強勢的一個人,此刻卻虛弱的昏迷在床上。
半夜,裴傲是在饑餓了醒了過來。身體剛一動,後背立刻傳來一陣劇痛,痛楚之下,裴傲這才想起在閘口的一幕,坍塌的瞬間,他聚集起内力,真氣将閘口的牆壁震出一個缺口,然後電光火石間,他整個人撲進了牆壁的凹陷裡。然後背後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那一瞬間,他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他以為自己會死,即使不被砸死,也會被悶死,可是卻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裴傲這才發現自己回到了随意居,這是夏沫的房間,是她救了自己嗎?疑惑着,裴傲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後背的骨頭痛的根本起不了身體。
“大夫說三天之内你不能起床。”聽着内室的聲響,伊夏沫清幽幽的嗓音從外面響來起來,在裴傲疑惑片刻後,伊夏沫卻已經捧着熱粥走進了屋子裡。
“這樣本王倒是不習慣了。”看着伊夏沫将一直在爐子上熬的稀粥端了過來,一面将被自己動掉的被子重新蓋上到了背上,裴傲懶懶的開口,她這是關心自己嗎?
“沒死是你命大。”看着他蘇醒過來,伊夏沫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事,大夫也說了沒事,可是伊夏沫卻還是懸着心,直到此刻聽着他低沉的聲音,伊夏沫明白他真的沒事。
“一夜沒睡?”粥正熱着,而且一醒來她就知道了,裴傲總喜歡緊抿的唇此刻微微上揚,看着攪拌着熱粥讓它冷掉的伊夏沫,深邃的目光柔和的可以漾出水花來。
“自己吃還是......”伊夏沫話還沒有說完,裴傲卻已經接過她的話,“你喂。”
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傻兮兮的裴傲,伊夏沫不解的挖着粥送到他扣口中,第一次看見有人受傷了。卻像是中了彩票一般高興,甚至整個人都輕松下來,連說話都能感覺到笑意。
多久沒有人這樣對待過自己了?裴傲動容的看着面無表情的伊夏沫,在皇宮裡這麼多年,父皇忙碌着國事,根本沒有時間來照顧他,宮裡的太監宮女對他這個兒皇子總是畢恭畢敬,甚至不敢多說一個字,唯一的改變是九幽出色之後,這個生性頑劣的皇弟讓裴傲第一次感覺到了平常人家的溫情。
可惜先天就已經形成的冷酷性格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直到那一年,在江南,遇見了情兒,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她的笑容那麼的溫暖,一舉一動之間都有着說不出來的風情,她溫柔的理解着他的冷漠,理解他的寡情,她如同一縷春風般,無時無刻的照顧着他,而柔弱的情兒更是将他看做天,看做地,而她是在他羽翼下庇護的小鳥兒。
可是因為國事,裴傲不得不停留在皇城,等他将皇兄推上了皇位,再去找情兒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晚了,她失蹤了,如同雲煙一般從江南消失了,楚家人已經急瘋了,沒有人知道楚情去了哪裡。
直到裴傲派出了所有的暗衛,整整找了半個月,這才找到了蛛絲馬迹。可是等裴傲趕到大燕朝時,短短兩個月不見,她變了,不再是那麼溫柔如水,她歇斯底裡的哭喊着,那雙眼盈盈水光的眼睛裡卻是仇恨,最終她用激烈的方式讓裴傲一輩子無法忘記,她當着他的面自盡跳入了懸崖,整個山巅裡,都回蕩着臨死前,情兒那空洞的大笑聲,冷冷的,尖銳着,似乎在訴說天地之間的不公平。
“裴傲?”喂完了一碗粥,剛要收回手,卻見裴傲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伊夏沫疑惑的看了過去,不明所以看向神色莫名的他。
“答應我永遠不要做傻事。”五指收緊,握住伊夏沫的手,裴傲懇切的開口,褪去了往日的峻冷孤傲,此刻的他,神色柔和,語調輕柔,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不可能。”想起現代的伊冬雪,伊夏沫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臉上染上堅定,“我沒有辦法答應你什麼。”她終究會回去的,如果不是被蒼紫王朝的人羁絆着,她或許早已經自盡,回到了現代。
“告訴我,為什麼一開始,你那麼頑強的求生,而如今卻又如此堅定的要尋思?”被拒絕着,裴傲看着空空的手。不顧身體的痛楚掙紮的坐起身來,銳利的視線盯着伊夏沫的臉,似乎是從那一次溺水之後,她就變了。一心想要求死。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冷聲的回答,伊夏沫面容堅定的冰冷,轉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她不會,也不能留在這裡,姐姐還在等着她回去。
終究留不住她嗎?裴傲低沉的歎息一聲,看着已經離開的伊夏沫,看着一旁矮桌上空掉的碗,心頭那一瞬間的溫暖依舊暖在冰冷的心底,可是她卻還是選擇離開,甚至用這樣決絕的方式,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告訴他。
“來人。”黯沉下,裴傲對着暗中守護的暗衛沉聲的開口,面容峻冷,剛剛的柔情和脆弱都已經消失殆盡,“閘口如今什麼情況?”
“王妃加固了餘下的木架,所以除了倒塌的一角沒有太大的損失,而且百姓和太守府的衙役都冒着大雨将倒塌的部分連夜搭建好。音大人正從下遊的水庫趕了過來,代替王爺在處理的一切。”暗衛快速的回答,如果說一開始對王妃隻是因為王爺所以才恭敬維護,可是如今,這些暗衛是真正的在心裡佩服王妃。
“所以是王妃救出本王的。”沒有耽誤工程的進度,裴傲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伊夏沫,這個冷宮裡住了十多年的公主,究竟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是。”暗衛快速的将當時一切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那個時候,如果是暗衛在處理,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開挖塌方,反而會因此耽誤了營救王爺。
“果真是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如此的冷靜。”聽着暗衛的回答,裴傲苦澀的搖了搖頭,如果,如果她還有一點在乎自己,那個時候,她就不可能那麼的冷靜,或許隻有在牽扯到畢少白的時候,她才會失去慣有的理智,對着暗衛揮揮手,裴傲漠然的趴會了床上。
“屬下告退。”聽着裴傲那幽幽的話,暗衛轉身向着屋子外走了去。臨出門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王爺,那個時候王妃真的很擔心王爺的安危,屬下暗中保護王妃那麼久,還沒有看過王妃那麼蒼白的臉色。”
“本王知道了。”閉着眼,裴傲并沒有聽見暗衛勸解的話,她從沒有在乎他,一開始,她曾經一點用他頭上的玉簪查破了他的脖子,後來雖然兩個人沒有正面沖突,可是她從來不會在乎他,在天牢那一次他已經知道了,隻有不在乎,才會冷靜,隻有不在乎,才會沒有怨恨,她與他,永遠都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三天,被關押在天牢裡,甚至因為裴傲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前來探望,畢少白和裴九幽大眼瞪小眼的嘔氣着,“瞪我有什麼用?我和二哥起沖突,你沖進來做什麼?”裴九幽被畢少白瞪的很無辜,懶散的靠在牆壁上,翹着二郎腿懶懶的開口。
哼了一聲,畢少白不屑的别過目光,視線卻不有自主的看向了牢房門口,如果真的喜歡他,三天了,除了一開始,她甚至三天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一次。
“怎麼?想小沫兒了,在你對小沫兒說出那麼冷血無情的話,你還有資格想小沫兒來看你。”揶揄着,裴九幽欠揍的笑着,俊美如斯的臉上是一貫魅惑衆生的笑容,“我是被你弄暈了,你竟然說從一開始接近小沫兒就是為了我找出樓主的下落,雖然是有人會這樣不擇手段,可是這可不是你畢少白會做的事情,可如果說中你中毒忘記了感情的話,你卻又清楚的記得和小沫兒的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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