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了開來,酒氣在瞬間撲面而來,廂房裡的桌子上亮着燈,一旁畢少白正幽幽的喝着酒,如同沒有看見站在門口的伊夏沫一般。
僵持着,誰也沒有說話,可是當床鋪之上,眉姬一身單薄的紗裙,露出雪白的肩膀時,伊夏沫原本清冷的臉龐倏地皺了起來。
示威的看着站在門口的伊夏沫,眉姬挑釁的冷笑着,随後悠然然的偎依到了畢少白身側,宛如水蛇般的胳膊更是輕佻的摟住畢少白的脖子,發嗲的嗓音妩媚而放蕩,“将軍,奴家已經鋪好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将軍不要浪費了,讓奴家好好的伺候你。”
眉頭皺的更深,伊夏沫看着眼前兩個纏綿在一起的身影,心如同被針紮了一般,不悅的擰緊的眉頭,有着将兩個人給拉扯開的沖動。
“野丫頭,你來做什麼?”撥開眉姬要親上他嘴唇的臉,畢少白神情漠然的看着站在門口的伊夏沫,她能來找他,他已經知足了,至少她心裡還有他。
邁步走向了屋子裡,看着同樣凝望自己的畢少白,伊夏沫壓抑下心頭怪怪的難受感覺,徑自的走了過去,清幽的目光有着堅定和執着。
“我沒有後悔和你離開。”清淡的嗓音不似一般女子的嬌柔,伊夏沫堅定的握住畢少白握着酒杯的手,雖然不懂什麼叫做感情,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感覺,她沒有後悔跟着他。
心激動的雀躍着,若是在以前,畢少白肯定會 毫不猶豫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可是如今,在經曆了凹凸山十多天的生活之後,畢少白那狂傲的性子卻已經被壓下來了,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畢少白看着伊夏沫那異常堅定的臉色,突然的,黑色眼瞳裡的溫柔快速的褪去,轉為霜寒般的冷酷。
“可是我後悔了。”畢少白倏地站起身來,一手依舊握着酒杯,走到了窗戶邊,不去看那一瞬間伊夏沫血色盡失的蒼白臉頰,冰冷冷的聲音如同這窗戶外的大雨,一字一字,冰冷的失去了感情。
“我後悔了,野丫頭,沒有了大将軍的職位我什麼都不是,不要說給你好的日子,甚至連你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面容緊繃着,雙目死死的盯着窗戶外,畢少白告訴自己不可以回頭,不能回頭,看着她那受傷的臉,他怕自己再也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看着空空的手,看着站在窗戶邊的背對着自己的身影,伊夏沫慢慢的将手握緊成拳頭,可是卻依舊無法減輕心頭那悶沉沉的痛,他後悔了,後悔帶着她離開了。
臉色蒼白如同白紙一般,整個人此刻都是嗡嗡的麻木,那一瞬間伊夏沫似乎回到了當初在現代的時候,那一年,才五歲,被抓到X島上時,看着姐姐被那些研究者帶走的那一瞬間,伊夏沫就是這樣的感覺,整個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上前抓住畢少白的手,可是她剛剛甩開她了。
想要說什麼,可是隻感覺喉嚨哽咽地堵在了一起,隻能這樣無助而慌亂的站立在桌子邊,呆呆的看着畢少白背對的身影,直到一旁眉姬譏諷而羞辱的笑聲響了起來。
“我說公主,畢将軍已經幡然醒悟了,你就不要再纏着畢将軍了。”一把推開伊夏沫的身體,眉姬冷冷的嘲笑着,視線輕蔑地掃過伊夏沫單薄而濕透的身體,“公主,你可以離開了,奴家要伺候将軍上床休息了。”
身體被推的一個踉跄,伊夏沫深呼吸着,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畢少白,許久之後,幽幽的開口道:“我等你出來。”
嫣然院外,大雨淅瀝的下着,閃電不時的劃破了夜空,黑暗裡,伊夏沫獨自的站在屋檐之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挽回,所以隻能這樣的站在門口,希望畢少白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她是真的沒有後悔和他一起走,也不在乎山裡那樣粗陋的生活。
黑暗裡,夜色越來越深,大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裴傲看着站在屋檐下渾身濕透的伊夏沫,慢慢的走了過去,抓住她冰冷的手,“好了,跟本王回去吧。”
“放手!”冰冷的開口,伊夏沫抽出自己的手,依舊固執的站在雨幕之下,從一開始都是畢少白為了她付出那麼多,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明白她是真的沒有後悔和他一起離開。
打着傘,看着固執的站在黑暗裡的伊夏沫,裴傲幽深的目光裡有着瞬間的疑惑,這就是他要的結果,為蒼紫王朝保下了大将軍,為鏟除範家做足了準備,也報複到了伊嘯的女兒,讓天下的百姓唾棄大燕朝,可是為什麼看着站在風雨裡等着畢少白的伊夏沫,裴傲竟然感覺到了猶豫和後悔。
黯沉的夜漸漸的褪去了黑色,拂曉的天空依舊是淅淅瀝瀝的大雨,衣服已經濕透,之前在山裡找了畢少白一夜,如今又在嫣然院外站了一夜,伊夏沫僵直着冰冷的身體,雖然已經開春之後,開氣暖和了不少,可是這樣的大雨,依舊有着嚴冬的酷寒。
“夠了,你已經站了一夜了。”低沉的開口,裴傲一把拉過伊夏沫冰冷的沒有溫度的手,這個瘋女人,固執的像頭牛,明知道沒有結果,甚至連畢少白都不知道她在這裡站了一夜,可是她根本頑固的不聽勸告。
“我要等他出來。”漠然的視線似乎越過了裴傲看向未知的雨幕裡,伊夏沫再次的甩開他溫暖的大手,不管如何,她一定要等到畢少白。
臉色陰郁的駭人,如同此刻那烏雲密集的天空,電閃雷鳴下,滿是陰沉,裴傲憤怒着一雙黑眸盯着神情漠然的伊夏沫,原本隻是猶豫的心境此刻轉為後悔,她對畢少白用情了,或許她自己還不懂自己的感覺,可是裴傲明白,她已經動情了,這個不懂情的女人,一旦動了情,裴傲可以想像出她的固執和堅韌,她會如同當初那樣不顧一切保護風修一樣,不顧一切的保護畢少白。
“将軍,讓奴家伺候你休息吧。”趕走了伊夏沫,眉姬得意的笑着,看了一眼窗口的畢少白,一手快速的脫下了衣裳,赤白的身體放蕩的從背後摟住了畢少白的腰。
“滾!”陰沉的斥責着,身體快速的一個回轉,畢少白一手狠厲的掐住了眉姬的脖子,陰冷臉龐詭谲的如同惡魔一般,狂怒而暴戾,“不想死的就滾。”
“奴家立刻就滾,立刻就滾。”看着畢少白那宛如惡魔般猙獰的臉龐,眉姬驚恐的瑟約定縮着身體,脖子一得到了自由,立即瘋一般的沖出了屋子。
野丫頭,是我照顧不了你!畢少白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目光哀痛的看着桌子上的燭火,野丫頭,腦海裡浮現出伊夏沫那蒼白無力的面容,畢少白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靈魂,一遍一遍的在地獄之火裡煎熬。
天色越來越明亮,興隆客棧,楊柳終于舒舒服服的睡了好覺,“起來了。”敲了敲伊夏沫房間的門,楊柳這才驚覺床鋪之上被子鋪的整整齊齊,而原來該睡下的人竟然一夜沒有回來。
“該死的蠢丫頭!”她一定是去了畢少白那裡,楊柳低咒一聲,快速的向着外面興隆客棧外走了去,已經兩天兩夜了,這個蠢丫頭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大雨磅礴的下着,今年的豐陽城果真是水患難熬,街市之上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個行人外,倒也是一片的安靜,撐着傘向着嫣然院的方向快速的走了過去。
“蠢丫頭。”看着呆呆的如同雕像一般站在屋檐下的伊夏沫,楊柳怒火沖天的跑了過去,一把扯過她的胳膊,沒有蒙布巾的臉上滿是怒容,“你瘋了,居然在這裡站了一 夜。”
看了一眼楊柳,伊夏沫再次的将視線看向嫣然院,為什麼他不相信她的話,她是真的沒有後悔和他離開,為什麼他不相信呢?
“和我回客棧。”看着伊夏沫那固執的模樣,楊柳更是怒火沖天,一把揪住伊夏沫的胳膊,美麗的雙眸裡怒火熊熊的燃燒着,“他在上面軟玉溫香,你在樓下罰站?蠢丫頭,你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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