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的功夫,原本扭動的人此刻已經斷了呼吸,地上是一堆一堆的血肉,惡心的讓人臉色煞白。
拿過雪白的巾帕包住鐵梳子的柄,範瓊抓着依舊沾染着碎肉的鐵梳子走到了伊夏沫的面前,興奮的笑着,晃動着手裡的刑具,“王妃,要不要招供你是如何毒殺本宮的,否則明天這鐵梳子可就要招呼到王妃那柔嫩的腿上,隻怕以後王妃再沒有站立的機會了。”
思緒迅速的流轉着,伊夏沫絲毫不懷疑範瓊可以這樣對待自己,可是如今裴傲已經不可能理會她的死活了,所以她唯一的依靠隻能在鳳修和畢少白的身上。
定了定心神,伊夏沫紅腫不曾褪去的臉上噙起一抹冷笑,寒聲道:“不要忘記了,蒼紫王朝的邊關還是畢少白在守衛,我若死了,他隻要聯合大燕王朝,到時候誰勝誰敗還說不定。”
“怎麼?這個時候王妃還要威脅本宮嗎?”笑容倏地僵直在臉上,範瓊憤怒的獰着臉,啪得一下扔掉了手裡的鐵梳子,一手狠狠的掐住伊夏沫的脖子,“你以為畢少白會為了一個死人背叛蒼紫王朝。”
“不信,你大可以試試看,殺了我,隻要邊關一破,大燕朝和突厥會随時進攻,到時候你以為裴傲還會留着你,或許他會在那時查清楚一切,而你将要背負這一切的罪名,陷害和親公主,甚至殺人滅口,為了平息大燕朝的戰事,你将是我死後的陪葬品,範家都将陪着我一起下地府。”
看着範瓊那沉思下的臉,伊夏沫懸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如今,她肯定不敢殺了自己,否則裴傲一定會讓範瓊背上嗜殺自己的罪名。
難道這就是裴傲的目的,一面打擊大燕朝,一面鏟除範家,範瓊回頭和一旁沉思的範鷹對望一眼,兩人心頭在此刻才都明白過來,為什麼裴傲會默許他們的陷害,原來他根本算計好了一切,等伊夏沫一死,範家就成了頂罪羔羊,不但鏟除了範家,也乘機打擊了大燕朝,好狠毒的計謀,好精湛的算計,滴水不漏。
“将人帶下去,不要弄死了。”揮揮手,範瓊在容嬷嬷的攙扶下,和範鷹一起走出了審訊室,他們要從長計議,絕對不能因為一個伊夏沫,讓範家因此被鏟除。
再次回到了牢房裡,一旁的戰浔快速的側過身體,視線打量的看了一眼伊夏沫,這才道:“小娘子,過來,老子看看你的手。”
懶得理會他,伊夏沫随意的撕下了衣服的下擺将左手慢慢的包了起來,随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休息着,至少目前可以肯定範瓊不會殺了自己,那麼,她隻要等待着救援就可以了。
“小娘子,不要對老子不理不睬,雖然老子現在救不了你,可是等老子的手下殺進天牢裡,老子一定将你給帶出去,拿去,這個可是老子特意省下來的。”看着無動于衷的伊夏沫,戰浔沒力氣的特意省下的窩窩頭扔進了伊夏沫的牢房裡。
看了一眼滾過來的窩窩頭,比起給她的那些發黴的生着蛆蟲的飲食要好了許多,可是伊夏沫卻依舊沒有看一眼,漠然的視線掃過包紮好的左手,靜靜的依靠在牆壁上,挂在脖子上的荷包如同烙鐵一樣燙着身體,裴傲!想起這個名字,伊夏沫原本死寂的目光漸漸的陰暗下來,清冷的黑眸裡迸發出一股恨意。
寒冷的夜,牢房裡沒有避寒的衣物,寒冷下,伊夏沫瑟縮了一下身體,被打的紅腫的雙頰已經微微的消退了些,隻是左手卻是一抽一抽的痛着,如同有鋼針不時的紮在那被夾的受傷的指關節上。
一片黑暗裡,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牢房的門口,靠在牢門邊睡着的戰浔倏的驚醒,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已經被點住了穴道,口不能言的瞪大一雙眼看着那黑影漸漸的接近關押伊夏沫的牢房。
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一天一夜的挨凍,昨天鞭打的傷痕已經嚴重的發炎,加上左手的受傷,伊夏沫雙頰燒的通紅,呼吸沉重而渾濁,依靠在牆壁上,發絲淩亂着,露出依舊有着指印的瘦削臉龐。
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先利用範家狠狠的打擊大燕朝,等伊夏沫死後再查出真相,再借機鏟除範家,天衣無縫的計劃,可是此刻,站在牢門外,看着那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破爛的衣服上到處是斑斑的血迹,即使在昏睡裡,纖細的眉頭依舊是緊緊的鎖住。
竣冷的臉在黑暗裡深深的凝皺起來,裴傲甚至不記得她何時睡過安穩的一覺,好幾次在長風院同枕共眠時,她不是獨自蜷縮在床的最裡面,就是一夜都是半睡半醒着,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會戒備的清醒過來。
黑暗的牢房裡蠟燭昏黃的光芒若隐若現着,慘淡的光亮裡,那印在瘦削臉頰上交錯的指印是那麼的清晰,她那樣高傲的一個人,竟然被掌掴了臉,抓着牢門的大手倏的收緊,裴傲幽深的視線愈加的冷沉而複雜。
昏睡裡,全身都像是灼燒在大火裡一般,伊夏沫難受的呻吟着,混濁的呼吸從鼻腔裡呼了出來,忽然,隐約的感覺到一雙探查的視線,一刹那,原本陷入高燒昏睡下的意識快速的清醒過來。
快速的坐直了身體,伊夏沫擡手撥開散落在臉頰之上的亂發,隔着地牢的牢門,目無表情的瞪着站在外面的黑色身影,颀長而偉岸的身姿,冷竣剛硬的五官,傲然一世的驕傲,裴傲。
一雙清冷的眸子裡沒有半點的感情,甚至連那滋生出的恨意都消失了,如同看見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伊夏沫擡手探向了自己的脖子,一個用力,挂着荷包的線啪地斷裂,掌心裡是一個精緻的荷包,裡面還有三顆用來保命的藥丸。
從此不再相欠,漠然的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裴傲,伊夏沫手腕迅速的用力,荷包在黑暗的牢房裡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了裴傲的腳下,三顆藥丸原封不動,她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活着走出這天牢,他與她,再沒有任何的關系。
嘎吱一聲,大手抓住了鎖住牢門的鐵鍊,随着用力,粗重的鐵鍊竟然被内力震斷,裴傲彎腰撿起地上的荷包,大步的向着牢房裡走了過來,走近了些,他才發現她的臉上是那麼的紅,嘴角幹涸的破裂,臉上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都是巴掌掌掴後的指印,靠在牆壁上的身體布滿了鞭傷,應該還被潑了鹽水,傷口隻一天,卻已經是紅腫之後的潰爛。
“恨我嗎?”第一次沒有用本王稱呼自己,裴傲在距離伊夏沫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般的醇厚暗沉,泛着男子特有的磁性。
連目光都沒有波動片刻,伊夏沫漠然的看着遠方,視線如同穿過站在身前的裴傲落在未知的地方,神态清冷,面容死寂,比起之前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此刻的她完全不看他一眼。
“伊夏沫!”被無視着,可是為什麼連恨他都沒有?是他利用了她那一絲絲的信任,讓她心甘情願的走入了陷阱,最後卻騙了她,丢棄了她,裴傲蹲下身來,快速的掐住伊夏沫的胳膊,冷厲的臉龐此刻染上一絲的惱火,她該恨他的,如同他對伊嘯的恨,如同他對她的遷怒和報複。
“不要碰我。”大力的甩開手,可惜過大的力氣下,牽動了身體上的傷口,一陣憋悶從胸口蔓延開來,伊夏沫壓抑不住的躬着腰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一下,身上鞭打的傷口就因此被震裂開,鮮血再次從那紅腫的似乎要腐爛的傷口裡滲透出來。
原本就是清瘦不已的一個人,此刻彎着腰,一聲接着一聲咳嗽着,黑發淩亂的披散下來遮擋住了臉,也遮擋住了她一貫冷傲的态度,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孱弱,躬起的身體如同小蝦米一般,露出骨瘦嶙峋的後背,傷口猙獰而清楚的出現在裴傲的視線裡。
大掌剛要拍上她的後背,可是卻被伊夏沫一個擡手擋了下來,喘息着,依舊咳着,伊夏沫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再次露出那帶着清傲和疏遠的小臉,即使是此刻,如此的慘不忍睹,她依舊是那個神聖不可侵犯的伊夏沫,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同情。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由遠及近 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其實我是攻[娛樂圈] 我被改造成為精靈公主 與雪女開出的花是百合嗎 名門妾 蜉蝣 和男神談戀愛 成為邪神的祭品後 铠甲:我!北三水邪惡一點怎麼了 密愛原配 小年【CP完結】 魔方七日夢 過瘾 [完結短篇]瘾 換妻總裁 李麗 頂不住了,我的反差女友又撩又寵 磕的cp又在發糖[娛樂圈] 在逃生遊戲裡被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