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導磨着手掌,一臉認真:“你是個很優秀的演員,應該自己知道問題在哪裡,不用我一點一點告訴你。”
顧淩咕噜咕噜喝了幾口水,面無表情的讓化妝師補妝:“抱歉,今天是我拖累劇組了。”
鄧導一語破的:“你今天對這場戲有些消極,不是态度上的,是感情上的,你好像在潛意識裡回避些什麼似的。”
顧淩沉默了,稍稍偏開了視線。
鄧導歎了口氣:“當演員,感情上是要很堅強的,‘要敢于面對’,這雖然是句大話,大話也有他的道理,你應當不用我教你。”
顧淩的手使勁攥緊,宛若抓着什麼空氣,又洩力的松開了。
“我知道的。”他緩緩垂下視線,“我已經在調整了,我盡快找到感覺。”
沒一會兒,休息結束,這一場繼續演,打闆聲清脆一下,滿場寂靜。
“少爺……”一個傳信的家仆像是軟了半截身子,戰戰兢兢地跪倒在裴鈞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裴侯他……”
裴鈞之前戰場上受了點傷,此刻正沉着臉讓大夫包紮,聽到彙報後,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抑制住手臂的顫抖,狠着聲線問那人:“我爹怎麼了?”
“裴侯……”家仆嗚咽一聲,哀呼,“老爺去了……!”
裴均的手指繃緊,捏緊了拳,隐忍着情緒,一字一頓地加重道:“你騙人,白叔明明在的。”
家仆哭哭啼啼:“白先生、白先生也無力回天了……”
裴鈞不做言語,低着頭,半晌才開口:“你們都出去吧。”
大夫起身,猶豫道:“少将軍,你的傷……”
“沒事,下去吧。”
待已經聽不見腳步,裴鈞才緩緩擡起了頭,已是紅了眼眶。
他起身走了幾步,将挂在柱上的一把弓取下,這是他爹從前贈他的禮物。他撫摸着弓身,被身邊的椅子渾渾噩噩地絆了一下,跌坐在地。
“爹……”
裴鈞抱着弓,嗓子終于顫得再也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
他的肩膀突然變得很沉,像是有千斤頂壓在了他的背上,重得讓他突然喘不過氣。但他緊緊的抓着手上的那把弓,用它支撐着地面,哪怕手臂再怎麼發抖,腿再怎麼發軟,也讓他身形還能坐立住,不至于狼狽不堪。
“這些就是你留給我的東西,爹。”
他呢喃的語氣,像是在埋怨,又似是疑惑,還流露着些許自怨自艾的怒氣,“誰要去接受天下,接受寰宇,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這些能換來什麼,你告訴我啊!”
驚風暴雨,似是吞咽下了血與淚一般,裴鈞終于迸發出一聲怒吼,暴起的青筋像是有人從身後硬扯着,從指梢到眉眼,都是裂骨的疼。
傷口裂開了。
窗外風起雲湧,裴鈞擡起頭,直視着卷起營簾的狂風。
他很早就上了戰場,目睹過無數次的死亡,卻一直不了解它的面孔。而這一次,烏雲席卷之時,他瞳孔放大,空洞地望向遠處,第一次感覺到,他正遠遠的,與死亡互相凝視。
裴鈞此時還尚且不知,從今往後他人生中的所有意義,都将用痛楚去換取。
……
這條拍過之後,顧淩連咳了好幾聲,嗓子因為太過激動竟有些哽咽了。助理過來給他送水之後,他和導演聊了幾句,又馬不停蹄地繼續下一場。祁一後來因為要去B組完成自己的戲份,就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秦小樓終于殺青了。出于交際和禮貌,祁一去送助理準備好的殺青小禮物。小莫姐希望他能和每個好演員都打好關系,拓展人際交往,所以以前在其他偶像劇劇組演戲的時候,哪怕他演男主,也會在女一、女二和男二等演員殺青的時候送些小禮物,自己殺青的時候就送全劇組一些禮物,畢竟合作一場。
祁一去化妝室的時候,秦小樓剛好卸完了裝,禮物送出去兩人寒暄幾句之後,祁一看見化妝室出去了,遲疑片刻,問道:“秦老師,你現在着急走麼?”
秦小樓看了眼手表:“還不急,車還沒到呢,怎麼?”
祁一在秦小樓面前坐下,有些不安地詢問道:“秦老師,顧哥今天……還好麼?”
秦小樓疑惑:“啊?”
祁一解釋道:“就是,我感覺顧哥心情好像不大好,之前我過去看的時候,他也卡了很多次……”
秦小樓想了想,道:“演員嘛,偶爾是會這樣,隻要經曆過什麼難過的事,哪怕過去很多年了,要是演戲的時候因為既視感而想起來,還是會難受,自然就影響狀态了。也不止演員,人都是這樣的嘛。”
祁一又想起陸施雨之前說過的事,忍不住問:“顧哥以前經曆過什麼難過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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