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榮輕輕颔首,再一擡頭,昏暗的密室裡哪裡還有奧莉維亞的影子。
兩個人誰都來不及有動作,整個人就好像失重一般,接着什麼東西闖進了他們身體似的,逼得他們向後躲避,一股無形的沖擊力讓兩人以為自己會被轟到牆上,本能的逼近雙眼等待疼痛的降臨。
一秒、兩秒過去。
徐明朗好像聽到嘈雜的人聲,冷冽而新鮮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寒顫,日光穿透眼睑,在腦海中銘刻下火紅的烙印,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閉着眼笑得多開心。
他懷揣期待和不安,慢慢睜開眼,眼前不再是昏暗的處刑密室,而是人來人往的接道。他無視路人古怪的目光,貪婪的大口呼吸着,伸出手去感受陽光,用嗅覺受體捕捉冷空氣中的草香,就連光秃秃的梧桐樹都足以讓他目光流連。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向四周看去,卻不見周雪榮的影子。恐懼沖垮了這份短暫的喜悅,他像個瘋子一樣在人群中穿梭,無視那些驚呼和咒罵,隻是向前疾走,渴盼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人群多如滿漲的河水,大多人行色匆匆,并無什麼不同。徐明朗被人群裹挾着向前走,卻感覺自己都要消融在其中。
腦海中過篩了所有糟糕的可能,他努力拾回信心,卻被滿目的人潮再次吞沒。徐明朗費力把自己從中擠出,耳邊卻還是能聽到吵鬧聲,一瞬間所有氣惱都湧上喉頭,抵在牙關上。
他扭過頭去,忍不住想怒吼!
遙遙隔着一條馬路,嘈雜的人群擁簇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幾個女孩舉着手機,熱切的挽着他的手臂說要拍視頻。
徐明朗呆怔着,半晌才找回聲音,呢喃道:“......小雪......”
那人好像能聽到似的,慢慢轉過身來。
周雪榮身上還是穿着警服,頭發蓬亂着,眼神卻亮了起來。衆人不解的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路對面,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
兩人遙遙相望,都像忘了來往車輛,在無數喇叭蜂鳴和謾罵中朝彼此走過去。
他們戲劇化的裝扮引來了路人的關注,已經有人圍了上來,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拿出手機拍攝。可是他們全然沒有注意,隻是望着彼此,慢慢地走向對方。
就好像世間萬物消融在彼此眼眸,天地間隻應存在彼此。
二月寒風中,在寬坦的馬路中央,在所有嬉笑和玩味的注視下,他們誓死般的擁吻着,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番外卷
第150章番外一
徐明朗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還穿着黃馬甲,手腕上纏着沉重冰冷的手铐。面前的法官低着頭,手舉木錘,等待判決他的命運。
他隐約覺得古怪,心想自己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身後突然的一句吼聲,讓他迷惑的回過頭。
周雪榮從審判席裡沖了出來,滿臉挂着淚水,嘴裡卻說着最決絕的話。
“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去死!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在玩你!”
眼前的青年明明是在恸哭咒罵,在徐明朗眼裡卻如羽毛般輕柔溫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怎麼會不知道周雪榮的那些小毛病。從小到大,他從未戳穿周雪榮,這個孩子最擅長的就是破開傷疤給他看,滿臉寫着“可憐可憐我吧”的樣子,讓人痛惜他的孱弱,又同情他的過去,好像不同他好就是欺負可憐孩子。
無論是小時候玩遊戲卡,還是他最初答應和周雪榮處對象,這一招總是屢試不爽。
這個比他小上兩歲的青年在感情上看似愚鈍,其實一慣最擅長柔情陷阱。
隻是他沒想到,原來青年玩起強攻手段也這麼厲害......這麼痛......
任憑咒罵聲不斷,徐明朗心意已決,合眼說:“随便你怎麼說,我心意已決。這次也該我了,不是隻有你會為愛付出一切的。”
他回過頭看着跪倒在地的周雪榮,神情似有恍惚,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冬天,那個大院。
剃着光頭的男孩瘦弱中帶着病容,眼神卻很倔強,就那樣站在石階下,擡頭看他。
初見不過是尋常人生百态中的一幕,誰會料到那之後又會引發怎樣的糾葛?
比如不知何時而終的等待,又或是無可奈何的告别。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一世未完,卻已疊積太多因緣,得不到結局,不夠完滿。
不如用一句告别,為一切畫上句點。
徐明朗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他埋頭一笑,再擡頭時已恢複常色。
周圍的一切嘈雜仿佛都已靜默,可徐明朗唯獨不能忽略周雪榮的恸哭。
死小孩還是那麼會拿人,知道他哪裡軟就往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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