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肉體還在負隅頑抗,腦内卻幻想着夏日暖陽。那被太陽曬出香氣的床單,上面毛茸茸的毯子拱成一團,他隻要掀開一角,就能看到他最愛的人的睡臉。
隻可惜他等不到這天了。
小醜緩慢的掰開周雪榮的手臂,一點點向下壓去,将淩遲般的痛苦加注在青年身上。
“呃啊......唔......”周雪榮臉色通紅,緊緊閉着眼,試圖用幻象撫平現實的殘酷。
小醜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表演,手上的勁不松懈,一面發出鴨子般的笑聲,幹啞的嗓音回蕩在鏡屋中,像極了鬼屋。
笑聲掩住了身後玻璃發出的脆響,滿臉浴血的青年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向聲源緩慢挪着。
“唔哈哈哈哈!!咿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周雪榮忍受耳邊的鬼叫,比起頸部的壓迫,腦内逐漸缺氧的飽脹感更加鮮明。
“咿哈哈哈......”
“呃啊啊啊......”周雪榮的手臂大張着,脖子上傳來小醜指尖冰冷黏膩的質感。
小醜眼神忽變,笑意全部褪去,隻留下對殺戮的渴望。
十指如鷹鈎般尖銳有力,瞬間封閉了周雪榮的氣門。
沒有一絲逃脫的力氣,周雪榮強迫自己閉眼,假裝自己沐浴在溫暖的光裡......
“咔嚓”一聲,像劈開的西瓜,爆發出清脆的聲響。
笑聲突然停止。
脖子以上的壓力和痛楚瞬間褪去,一股粉紅色的不明液體噴了周雪榮一臉,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着,顧不得污穢隻是貪婪地汲取着空氣。缺氧的大腦令他的思維比平時慢了許多,接着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沒事吧?”
垂着斧頭,軟綿綿的站着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徐明朗。
周雪榮還以為來到了陰間,懵了一下,嗓音嘶啞:“朗哥?”
徐明朗半個腦袋都是血,左邊臉腫的青紫,身上更是難看,他眨了眨眼代替回答。周雪榮表情都有些癡了,他嘿嘿的下了兩聲,淚水混合睫毛上的灰塵,弄得他眼睛又痛又酸,一面笑一面哭,橫豎看都像傻子。可他還是覺得欣慰,好像心底有什麼東西活了過來的感覺,他兩腿麻痹卻掙紮着要起來。
徐明朗想說些什麼,可能因為沒力氣,嘴巴動了動卻沒發出聲。
“當啷”一聲,斧子脫落在鐵軌上,徐明朗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周雪榮兩手完全擡不起來,隻能憑腰腹的力量向前拱,在徐明朗以頭搶地之前用胸膛抵住了他的頭。
“哥......哥你怎麼了?!”
徐明朗皺了皺眉,蒼白幹裂的嘴唇裡擠出一句“沒事”,整個頭疼得快爆炸,有沒有腦震蕩他不好說,但頭皮下一漲一漲的感覺讓他确定,頭發底下一定有不少傷口,或許還伴随着碎玻璃茬子。
再看周雪榮也沒好到哪去,之前表現的有多威武,此刻就越發襯得狼狽,但一雙眼睛還是神采奕奕,要不是徐明朗早知道這家夥是個怪咖,還以為腦袋磕壞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周雪榮。
兩人一個流血,一個脫力到幾近休克,整個一弱病殘大全。更糟糕的是躺在一邊的無頭屍體,上面的拉夫領被粉色液體染色,卻還是能看清其完好無缺。
最後的小醜還沒有出現。
昏黑的夜,鏡屋外的雪堆在門前,足以淹沒成年人的小腿肚。門兩旁的雕塑被頭頂的路燈照着,竟有絲肅穆的感覺。
那渾身濕透的小醜,頂着一臉昏花的油彩,紅鼻子上頂着的兩個眼珠像左右晃動,活像個精神病人。他一邊走,一邊在兜裡翻找什麼,一會兒掏出了一副紙牌,扔掉。再一掏,竟是一塊口香糖,又扔掉。
他急躁的将兩個兜都翻了個底朝天,“嘩啦啦”的一堆零碎雜物掉在了地上,他蹲下來一通翻找,終于找到了一個像小玩具似的手槍。那袖珍手槍被油漆刷成了充滿少女心的粉紅色,槍管隻有一個孩童的食指那麼長,看起來像給芭比娃娃玩的玩具槍。
小醜笑出一口牙,放在他那張糊了油彩而顯得頹廢猙獰的臉色,更多了些神經質。
他低下頭,在那堆東西裡撥弄着,然後食指與中指并攏,從中捏起了一枚具有磨砂質感的金屬塊。
一枚黃銅子彈。
小醜撿起了一枚,又是一枚,攏共七枚子彈,将其悉數填進了槍膛裡。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站起身來,向鏡屋深處走去。
第38章小醜迷蹤(16)
鏡屋内部的環形迷宮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外圍四圈的鏡面都被砍碎,按照徐明朗一開始的構想,四周的鏡面反射是天然的避風港,可以瓦解掉小醜的監視,兩方僅憑自己戰鬥,還能夠反客為主,以多敵寡。現在看來就像個笑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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