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朗張望地面,看到葉嘉雯已經鑽進主軸的梯子松了口氣,伸出胳膊重複一遍:“哥們兒,别傻看了,我臉上有花還是怎麼着?”
周雪榮忙用手心蹭了蹭口袋,确定手掌沒有汗了,用肘關節環住鐵杆,身體向搖搖欲墜的座艙傾斜,伸出手臂。
指腹擦過腕骨,兩人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腕,麻繩般擰在一起。徐明朗說:“數到三,我跳過來。”
“好。”
“一,二,三。”
徐明朗蹬着窗口借力,蕩在了周雪榮旁邊,身後的座艙晃的像擺鐘,拖拽聲一聲比一聲大,聽起來好像驢叫。
“謝啦。”徐明朗抽出手腕,改成兩手相交的姿勢捏了捏對方的手,這時身後一股勁風,接着是鐵疙瘩落地的一聲悶響。
徐明朗渾身一顫,仿佛那砸落在地的不是摩天輪座艙,而是他自己。
周雪榮嘴唇一癟,神情繼而凜然,沒有給他抽出手的機會,反而越捏越緊,像要把手掌捏碎了吃下去才好。
“别鬧了!”
手沒有松開。
“那丫頭還一個人在下面呢,别鬧。”
周雪榮眉頭**兩下,表情扭曲而古怪:“你眼裡隻有别人,那我呢?”
徐明朗歎了口氣,集中精神摸索落腳點,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懂周雪榮,怎麼總作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和不知該怎麼接的話。就拿剛才跳下座艙的事來說,周雪榮回頭說的那些肉麻話,怎麼聽都是準備赴死前說的話,效果基本和抗日神劇裡男主角離村打鬼子前和老婆說的話一緻,讓人乍一聽有些感動,再反應一下又有些不對勁。
他本來想說點感謝的話,這下也全都給憋回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向下爬,動作雖然慢了些,腳下卻都很穩。十幾分鐘過去,二人都抵達了摩天輪主軸扶梯,葉嘉雯早早蹲在那兒,看見徐明朗激動的跳了起來,也不管徐明朗一身灰頭土臉,抱着他的脖子就不撒手,嘴裡還說着自己剛才有多害怕。
徐明朗說了些安慰女孩的話,葉嘉雯聽了心裡安心許多,因為她知道,不論她現在處境有多可怕,身邊也有這樣一個大哥哥一樣的人願意給她一個臂彎,對于從小缺愛的女孩來說,淪落到這樣詭異的世界竟比待在家裡更能感受到關愛,真是一種諷刺。
葉嘉雯享受着這個來之不易的擁抱,睜開眼就看見周雪榮一臉陰沉,眼珠像義眼一樣不曾轉動,直勾勾的盯着她,讓她感覺自己比起人更像是一塊肉,這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害怕。
下樓梯的過程中,周雪榮先下去,徐明朗墊底,把葉嘉雯夾在中間,三個人步調一緻,很快就就爬到了底。徐明朗着陸時松了口氣,人果然是大地之子,隻有腳踩大地才有勇氣。葉嘉雯站在圍欄邊,周雪榮則先走下樓梯,朝着小醜屍體的方向走去。
徐明朗跟着向下走,招呼葉嘉雯别發愣了,小姑娘愣了一下,一擡頭臉比剛才還白,徐明朗隻當是吓的,說了兩句打氣的話。
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的地面像甜蜜的雲片糕,如果可以忽略那上頭破爛不堪的小醜屍體的話。
周雪榮蹲在一邊,袖子撸起來,用手撥弄那堆肉塊,像是在确認小醜是否死透,又好像在尋找什麼。徐明朗也蹲下來幫忙,當他看到那“屍體”的時候還是吓了一跳,那露出來的手和脖頸兒雖然塗了油彩,卻的的确确是人類的身體,而那爛成了一坨的碎腦袋裡流淌出來的卻是亮粉色閃片和棉絮,給人一種詭異的倒錯感。
周雪榮卻好像沒注意到這點一樣,甚至用手攪弄那堆不知名液體,用手掬起一捧後反複捏搓,給徐明朗看得差點沒嘔出來。
“……你在找什麼嗎?”徐明朗問着,卻沒有想動手幫忙的意願。
“感覺有點不對勁,”周雪榮換了個姿勢,把手指往小醜腦袋的洞裡頭擠,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擡頭看了眼還在震驚裡的徐明朗,“那個……哥轉過去也可以的……”
徐明朗背過身,擺擺手背讓葉嘉雯也轉過去别湊近,邊支棱個耳朵聽周雪榮接着說:“剛才在摩天輪上和小醜交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他身手太慢了,比在花車旁的時候慢很多。”
徐明朗回想了下,周雪榮的斧子幾次都沒砍到小醜,他甚至不好判斷是小醜閃避太快還是周雪榮沒有使出全力。
周雪榮的話讓徐明朗惴惴不安,胸膛裡剛孕育的那點安全感,現在又被澆熄,“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這小醜不是剛才那個?”
“現在不确定。”周雪榮掏弄“屍塊”發出粘哒哒的聲音,那聲音持續幾秒突然停了,徐明朗捂住翻騰的胃問,“發現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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