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緩緩飄落,周雪榮将凍僵的左手放在脖子上捂着,他開口催:“還不開始嗎?”
小醜發出兩聲桀桀的笑,像是回答,又像是嘲笑。
雪中的黑發青年終于失去了所有耐心,他懶得去猜笑聲背後的意義,而是揮起斧頭,向小醜的脖子橫掃而去。
“宰了他!”苗放在車裡小聲喊。
徐明朗卻緊鎖眉頭不放,因為緊接着小醜一個卯勁,那獨輪車就好像有了魔力一般,連人帶車向後跳了兩步,斧刃激起雪末,貼着雪白的拉夫領滑向一邊,隻留下一道縫口。
周雪榮“啧”了一聲。
小醜低頭看了眼脖套,笑聲突然停下來。周雪榮不敢懈怠,暗自發力要揮出第二擊。
小醜又換上了熟悉的笑臉,然而這次不同的是,他從獨輪車上跳了下來,塗滿油彩而皲裂的手慢慢摘下了帽子......
“不好!那小醜有動作了……我要下車!”徐明朗狠狠的扳動門把手,在門縫紋絲不動後氣得低聲直揪頭發。
他油然而起的憤怒并非全部來自自己的無力,他更氣惱的是周雪榮竟然明知道危險還擅自下車。看着眼前詭異的一幕,他就煩躁不安,其中還透露着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恐慌,他生怕下一秒周雪榮就會被那小醜扭斷脖子,剝皮拆骨,溫熱的血液澆灑在雪地裡。
更奇怪的是,這一切不過是徐明朗的臆想,可他卻覺得無比真實,就好像在夢裡見過似的。
小醜好像在表演餘興節目一般,衆人的矚目令他興奮,他摘下帽子的動作緩慢,吊足了觀衆的胃口。在慢如定格動畫般的動作下,那彩色柔軟的羊角狀帽尖完全從頭頂剝離開來,露出了箍緊發網的頭皮。
小醜的頭頂上什麼都沒有。
明知那是小醜的嘲弄,可車上的人卻都松了口氣。小醜戴好帽子,對周雪榮作出一個大笑的動作,喉嚨裡卻沒有笑聲,神似黑白默劇。
而趙東祥終于把自己從一堆安全氣囊裡解脫出來,窗外一場詭異的對峙一覽無遺,他發出遲來的驚恐和抱怨,卻沒有換來徐明朗和苗放的一點注意。
葉嘉雯從剛才起就把自己縮在座位裡,她滿腦子還是那個詭異的空間,還有那個無法形容的聲音。她沒有向其他人提自己拿回了屬于自己的錢,可就在剛才她才想到一點,這錢是作為她通過試煉的報酬,也是她前來赴約的目的,可現在她已經拿回她想要的了,卻依然要面對未知的恐懼。
還要多久才能回家,她還能回去嗎?
葉嘉雯得不到答案,她甚至覺得先前的遭遇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氣,她已經沒有鬥志了。
她聽着駕駛座傳來的驚呼,竟心生羨慕起來。順着車座位的夾縫,她看到趙東祥一邊的窗戶似乎沒有被花車阻擋到。
“趙叔,你那的門好像可以打開……”
趙東祥先是摸了摸出油的腦門兒,手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徐明朗往前排鑽了過去。趙東祥很有眼力見兒的挪向副駕駛,嘴裡念着“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啊呵呵”,可卻沒人理他。
徐明朗按動把手,往外一推,門果真打開了。他下車前回頭說:“我去幫周雪榮了,你們都放機靈點兒,事情不對了就跑,最好找個偏僻的地方躲着。”
葉嘉雯突然說:“朗哥……”她欲言又止。
徐明朗回頭。
望着青年亂糟糟的造型,兩隻眼裡有疲憊、不安,可也難擋其中的神采。女孩看着這樣的眼,将那句“我們還能活着回去嗎”咽回肚裡,把那些憂思改成一個微笑。
“沒什麼,注意安全。”
徐明朗匆匆點頭,悄悄溜下車,借着花車的阻擋繞到離周雪榮最近的遮蔽物後,伺機尋找機會溜到小醜身後。
苗放突然回過味兒,心裡莫名酸了吧唧,回頭沒好氣的對葉嘉雯說:“你和徐明朗很熟嗎?”
葉嘉雯搖頭,身體卻向苗放越靠越近,逼得苗放脫口而出一句“靠你幹什麼”。女孩把臉貼近玻璃窗,聚精會神的看着遠處徐明朗的背影。
她想,如果那個人知道他們或許永遠都回不去了,他的眼裡還會有那樣的光芒嗎?
***
于浩懷很少怕過什麼,他做刑警的時候是正經拿槍的,子彈不知射殺過多少法外之徒,他的手一直都很穩。
可看着那個小男孩的背影,他卻有種不詳的預感。曹靜卻顯然不這麼認為,她歇斯底裡的叫嚷着男孩的名字,似乎把男孩當作了她的兒子。
“别叫了,他不是你兒子!”于浩懷跳到曹靜身後的馬屁股上,急着解開她身上的缰繩,“用腦子想想!你兒子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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