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說回來,别說宗主藍曦臣一人,就論今日藍氏全宗,也是江河日下。曆史洪流中,他們也不過是,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昔時王謝庭前燕中的一隻。
天下大勢,此消彼長。十二年來聶氏人才凋零、門徒低人一等的頹靡之風一掃而空,不淨世門生個個翻身出頭春風滿面,衣袂上的玄鳥長羽紋都格外光亮。不僅是清河,整個黃河以北,從西遠涉異域之地的安定衛、極東遙臨冰封萬裡的福山衛、至北漫逐草原策寶馬的哈密衛,全都挺胸擡頭。自射日之征來,仙門鐘鳴鼎盛之族不過雲夢江氏、姑蘇藍氏和蘭陵金氏,其中兩家全在江南一帶,天下仙家南盛北衰已是公認的秘密。如今藍氏衰落,江澄護短聶氏,格局改寫,重現舊時北盛南衰之勢,北方衆仙都對這新一任的仙督滿懷期待,也十分忠心耿耿。
于是在仙督即位盛典上,萬邦來朝,聶懷桑兩隻眼睛都快變成圓形方孔,扯着江澄衣袖,笑得合不攏嘴道:“阿澄,以後我也同你一樣闊氣了。光是這百家每次對我進貢的錢帛,就夠我買幾千張縛仙網和傳送符了啊。”
江澄悠悠将聶懷桑鞋帶綁好,這六合靴如今繡金線、鞋帶上還串着夜明珠,總是容易松開。他綁好鞋帶,在聶懷桑腳背上摸了一把,才負手站起來,對聶懷桑施施然道:“你能守得住這些東西再說吧。”
聶懷桑聞言變色道:“阿澄,你已經有錢這麼多年了,不會跟我搶進貢吧——”
他還沒說完話,江澄就長臂一伸,将搖着扇子連連後退的聶懷桑撈到懷中,迅速扯斷他腰間挂着的九環佩,往地上一摔,再用腳碾得粉碎,口中道:“藍曦臣送的吧?當年金光瑤當仙督他也送了一個,金光瑤一戴就是十多年。我可不想看見你身上挂着别的男人的東西幾十年。”
聶懷桑氣得去掐江澄大腿:“難怪我哥總說,娶妻當娶賢!我看上你這敗家夫人,清河豈不是要敗在我手上了。”
江澄此時已被聶懷桑掐大腿掐習慣了,反正每次也不痛不癢,連眼皮都不擡,又去拽聶懷桑佩刀“若愚”上挂着的玄鳥紋玉玦。聶懷桑連忙抱着江澄大腿哀求道:“江宗主明鑒,這是女人送的、女人送的!可不是男人送——”
江澄又把那塊玉玦用兩根手指碾成碎屑,還極滿意地吹了吹指甲。聶懷桑肉疼得有如萬箭穿心,盯着江澄道:“哪日你在床上向哥哥求饒,可别怪我小肚記仇。”
江澄兩眼放光,和小時候揉妃妃一樣揉聶懷桑腦袋,帶笑柔聲道:“小淘氣。”
說完就把自己腰間的鈴铛解下來,系在聶懷桑腰上。這一枚古樸的小銀鈴,鈴身上雕刻着江氏的家紋九瓣蓮,正是江家的标志性配飾,有定神清明之效。聶懷桑呆呆看着,仰頭問江澄道:“我聶家隻有大刀,你要嗎?”
說完就去解若愚。江澄又展顔一笑,摁住聶懷桑,柔聲道:“你不是已經送了我小愛、茉莉和妃妃麼,夠好的了。”
不遠處,曉星塵突然問薛洋:“是有什麼風華絕代的人物來了嗎?”
薛洋一如往常,正在一個勁兒盯着曉星塵瞧。他聽見曉星塵問他,眼睛也不移開,口中懶洋洋道:“沒有啊,還不就是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臭——”
曉星塵道:“阿洋。”
薛洋忙道:“道長你等等,我幫你問問人。”
說完扯住一邊的李飛音:“喂,我問你,你們到底在低聲尖叫些什麼鬼啊?”
李飛音和傅三月抱成一團,雙雙顫抖,兩眼放光,道:“美男,真是曠世美男。”
傅三月道:“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薛洋對着傅三月道:“閉嘴!”又問道,“你們在說誰啊?”
李飛音道:“江宗主啊!”
傅三月道:“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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