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汗……
初夏了,魯餘凡說要帶大家出去采采風,依舊慣例,還是由夏叢熠組織。
這回去的是七裡港碼頭。
那是小野花開遍的午後。馬路兩邊,空氣裡沁着的花香似乎讓所有人都有了美麗的心情。
去七裡港的路上,魯餘凡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生得很瘦,楊夕每次總疑心那身體被風一吹就要倒的,可他的步子卻比每個人都快。馬路上滿是汽笛聲,他時不時眯着小眼睛喊:“同志們快些走呀,馬上就聞到鹹味的海風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家全都氣喘籲籲了。魯餘凡拭拭腦門上的汗珠說:“同志們堅持下,就在前面了。”徐畫在隊伍中歎了一聲:“天哪,原來您的‘馬上’是一個半小時呀。”
在魯餘凡的催促下,大夥兒又走了好長的路,總算到了七裡港的碼頭。
海太美了,徐畫拉着楊夕驚喜地擁上一架吊橋,又是跺腳又是尖聲呼喊。夏叢熠拿出相機拍起照來。以沫在一旁失神地站着,海風拂起自己的棉布長裙,看着他們開心地拍照,忽然想起那句朱自清的“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連自己都被酸到了。
魯餘凡看出以沫的心事,揚起嘴角走過來,拍拍以沫的肩膀說:“走得累麼?”
以沫心慌地擡起頭,“還好。”
“是啊,哪有走這麼點路就喊累的。這樣長的路,我以前不知走了多少呢?”
魯餘凡使勁嗅了嗅眼前的風,“初三畢業的時候,我考上了一所頂好的高中。不過家裡沒錢,都說讀書不管事,還不如去廠裡做個裝搭工掙些錢。我堅持要念,家裡人也就不開心地同意了。上高中那會兒,我每天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現在想想,連走路都是幸福的事呢。”
又一陣海風吹來,以沫猛地吞了一口,是鹹的。以沫收斂了苦悶,被海風嗆得笑出聲來。
明天期末考試,也就是文理分班考試。
楊夕和夢蕊湊在一起讨論一道化學題,隔着好幾個座位以沫都能看到夢蕊的筆尖在紙上飛快地寫着像一串小蝌蚪樣子的方程式和楊夕緊鎖的眉頭。以沫低頭看着自己的課桌上貼着的那張便簽,那是楊夕在一個課間一時興起寫給自己的:
“自寫情懷自較量,不因酬答損篇章。”
可是現在她哪裡還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以沫一想,和楊夕冷戰的這段時間,竟有半個來月了!
“哈哈哈,還是你比較厲害,這麼複雜的公式都算出來了!”楊夕豪爽地搭着夢蕊的肩膀。以沫心底一陣酸:楊夕就是這樣的女孩,從來都那麼誇張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心裡有什麼都寫在臉上,拿你當兄弟就能為你拼命,讨厭誰就會霸氣地豎起中指,Fuckyou!
以沫忽然很奇怪,那現在的自己在楊夕心裡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以沫想得太入神,筆尖戳在一團擦過鼻涕的紙巾上,暈開了一大片顔色。
“終于寫好了,希望明天的加分題剛巧是這種題目,這樣我就可以拿到别人拿不到的分數啦!”夢蕊有些得意,楊夕卻聽出夢蕊語氣裡那進不了理科重點班就怎麼滴似的味道。
“親愛的蕊蕊……”楊夕忽然變了個聲調,異常的肉麻。“本宮有些餓了,要不咱們起駕溜出去吃佬鄉馄饨吧?”
“好呀好呀,明天就考試了,今天就破例放松一下!對了,要不要叫上以沫一起?”夢蕊的嗓門很大,“要不要叫上以沫一起”這句話坐在班裡的隻要不是個聾子都聽到了,以沫心裡那個囧啊!
“好呀,叫啊,為什麼不叫!你……一起嗎?”楊夕直視以沫。
“好啊,一起!”以沫也不甘示弱,兩隻眼睛和楊夕直直地對視,都快噴出火花來了。
夢蕊走在中間,以沫和楊夕各把頭扭到一側。一輪圓月下的象城大道,三個少女各自揣着心事。
楊夕和夢蕊都要了一碗大馄饨,以沫卻在猶豫着吃什麼。熱情的老闆娘跑出來問:“吃什麼呀小姑娘?”
這會兒夢蕊給以沫使眼色,指指自己和楊夕已經在吃的大馄饨,以沫竟也不說話和夢蕊打起了手語,先是擺擺手表示不要,後來又比畫了一個餃子的形狀,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問号。
楊夕看着一直忍着笑,故作低頭吃馄饨。
老闆娘看夢蕊和以沫比畫得一頭霧水,竟走到倆人中間也兩隻手比畫出了一個餃子的形狀,然後不要臉地伸出個大拇指!最後還一臉關愛聾啞人的微笑!
三個人頓時笑噴!結果那老闆娘驚呆了,“原來你們會說話啊?!”
沒有煽情地說“對不起”外帶流幾滴眼淚,隻是氣氛一下子回到了以前,三個人老在一塊那會兒。以沫忽然覺得那碗馄饨特别的香,是長這麼大吃過的最好吃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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