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這一年的冬天很冷。
有傳言說,人類的法師發現了這片被隐藏起來的榮耀草原。
那些人把這裡會說話會使用魔法的動物稱作“魔獸”,想要殺死動物後使用它們的血肉毛發乃至白骨與靈魂,或者限制他們的自由,強制與他們簽訂契約。
江波濤有不好的預感。
鑒于他的預感一向很準,他很是煩躁。
這種煩躁,在葉修和他告别時達到頂峰。
“我不會讓其他生物掌控,更不能忍受你失去自由乃至死亡。”
葉修舔了舔江波濤的耳朵:“小江放心,我很快回來。”
被定在原地的江波濤,隻能看見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風雪深處。
洞口透明的結界擋住了淩冽的北風與殘酷的白雪,寒氣卻穿過結界,一點點滲入江波濤心底。
十
動物與人類的戰争,在冬季過半時結束。
榮耀草原赢來了長久的和平與自由——契約規定的時間内,沒有人類能踏入這裡。
然而那天集結的動物軍團裡,實力強大的動物,沒有一隻能回來。
茫茫大雪始終不停,天地間滿是送别他們的白。
葉修施放了保鮮魔法的百香果還堆在洞穴裡,果香微微,是江波濤最喜歡的味道。
可江波濤知道,再也沒有一隻狐狸,會教自己各種知識,陪自己曆險,惡劣的看自己犯錯卻又在事後幫自己總結;那隻會在冬天讓自己靠着他的肚子,把大尾巴蓋在自己身上的銀狐,已經不在了。
紅色的狐狸在洞穴中間把自己盤成一個球,尾巴覆蓋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葉修還在一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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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葉修問。
“後來………後來那隻小狐狸走遍了銀狐走過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在初見的那塊岩石下閉上了眼睛。”
江波濤有些恍惚。
他先喜歡上葉修,然後費盡心思各種追求,料想不到的雙箭頭讓他比想象中成功得更快;可在一起之後的某個夜晚,他卻做了那樣一個清晰而荒謬的夢。
“辛苦你了。”
葉修的回答很奇怪。
江波濤擡頭,就看見對方看着自己,那眼神,和夢境裡小狐狸第一次離開老狐狸後歸來時老狐狸看小狐狸的眼神,一模一樣。
“你!”
“我也做了一個夢。”
葉修說。
“夢裡,九尾的銀狐用自己的血肉為文字,骨髓為支架,強迫人類定下了契約。”
“他的魂魄不記得一切,隻知道渾渾噩噩的往榮耀草原南邊飄去,最後找到了一塊普通的石頭,和它融為一體。”
江波濤默然不語,他摟住葉修,葉修則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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