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又是坐車,又是比賽,身心俱疲啊!”
“肖公子辛苦了。多吃點。”說着把獅子頭推到了肖飛面前。
見肖飛吃得香甜,慕青也食欲大振,不知不覺多吃了不少。
倆人吃着聊着,渾然沒有注意遠處投來的一道目光。
許緻遠在圖書館借書回來,打好飯,在靠窗位置坐了下來。偶然擡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慕青正微笑着看對面男生狼吞虎咽,眉梢眼角是他未從見過的溫柔。男生說了什麼,逗得慕青哈哈大笑。
許緻遠想到認識慕青以來的點點滴滴,不由心中苦澀:“怪不得慕青總是不冷不熱,原來早已心有所屬。自己這些天的舉動,在她眼裡一定很可笑吧?以為慕青性格腼腆,原來她是有意疏遠自己。”
許緻遠看了看那個男生,陽光帥氣,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一類人。看兩人親密的樣子,一定是男女朋友無疑了。想到這些,心裡很是煩躁,匆匆吃完飯,抱着書離開了。
肖飛和慕青吃完飯,在校園的長橋上散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湖邊路燈已經璀璨,湖面波光閃閃,草叢中傳來陣陣蟲鳴。兩人靠在欄杆旁休息,看着湖面星星點點的亮光随着波紋搖來搖去,看久了,有種暈船的感覺。肖飛看着身旁的女孩的側顔,安靜美好,晚風吹過,吹亂了頭發,更多了幾分妩媚。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問過了,不是來參加比賽嗎?”
“沒想過其他的原因?”
慕青縱然再遲鈍,也知道一個男生不顧辛苦來找自己,絕不會隻是因為順道。但她無法挑明,隻好笑道:“想來蹭飯呗!”
“我說,我是因為喜歡你才來,你相信嗎?”肖飛看着慕青,神情認真,一如當初在小池塘旁,站在自己身後時的模樣。
慕青心裡亂亂的,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别急着拒絕我,好好考慮,明天再告訴我好嗎?”
慕青點點頭,陪着肖飛來到西門,還要往外送,被肖飛拒絕了:“我還要你一個女孩子送?天不早了,趕緊回宿舍吧。”慕青答應了,看着肖飛離去,才轉身往回走。
她沒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閑逛。肖飛的話響在耳畔,眼前卻總是浮現出許緻遠的模樣。
以前看一些偶像劇,三角關系是特别常見的梗。慕青總是想:“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為什麼要把簡單的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她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也會為情所困。肖飛很好,很好,但慕青心裡卻已經住了另外一個人。明知無望,卻又放不下。
答應肖飛看着是最理智的選擇,但慕青卻做不到。答應肖飛而心裡還有别人,對肖飛是不公平的,也沒法說服自己。感情方面,她不想将就,哪怕那個人是肖飛。
想到這些,慕青決定快刀斬亂麻,不讓自己為這些糾結。
一夜無眠,第二天,慕青頂着兩個黑眼圈去找肖飛。
抉擇
第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慕青早早起了床,出了西門,打電話喊肖飛在學校旁的早餐鋪吃了早飯。
西門外有一條河,沿河花樹繁茂,點綴些亭子、長廊。飯後,倆人沿着河邊散步,慕青見肖飛眼底發青,看樣子也是沒休息好,心裡有些不忍。猶豫了一會,還是把自己心裡所想和盤托出:“我們同桌兩年,我知道你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你知道我的,三心二意的事從來做不來。你值得最好的女孩全心全意對待!”
一口氣說完,心裡松了一口氣,又有點莫名的惆怅,低下頭,不敢直視肖飛。肖飛能感覺到,慕青對自己并無别樣情愫,但昨天還是忍不住向她表白。他了解慕青,别人對她好一分,她會對人好十分。心想,慕青不讨厭自己,隻要自己真心付出,不愁她不動心。哪怕她不喜歡自己,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是莫大的幸福。隻是沒想到這一點,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他知道慕青不想耽誤自己,她一貫不喜歡吞吐遮掩。她的坦率真誠也是吸引自己的一個原因,但此時,他甯願她虛僞一點,貪心一點,給他留下一點幻想。
心裡雖然失落,面上卻不露:“慕女俠,你可真不夠意思,咱倆好歹同學一場,怎麼也不給我點暗示,害我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絕,留下了陰影都。你要賠償我精神損失。”
慕青笑道:“我一窮二白,拿什麼賠償你?”
“陪我逛一天吧,聽說這兒有座塔,我想去看看。”
“本來就想陪你去看看的。”
倆人走走逛逛,來到公園,買了票去登塔。木塔已有很久的曆史,樓梯走起來咯吱咯吱響,兩側欄杆常有人擦拭,摸上去很光滑。不覺來到了塔頂,四面窗戶洞開,可以望到很遠的地方。慕青看到公園裡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遠方閃閃發光的河流,靜靜伫立,覺得在奔流不息的長河面前,在茫茫的人群裡,自己的那點煩惱,真算不得什麼。肖飛也不像往日一樣嘻嘻哈哈,和慕青一起靜靜眺望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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