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個人沒有再跟着她了。但是她仍是有些害怕,依然保持着小跑着回家,到家的時候上衣都濕了。
正在殺魚的二叔問她怎麼回事,她隻好如實的說着。二叔拿着還沾着魚血的刀出去轉了兩圈,說沒有看到人。安楠想,也幸好是沒人,要是有人,估計也會被吓個半死吧!
隻是,她沒有想到,第二天還是有人跟着她。她決定鼓起勇氣,去看個究竟。可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哪裡有什麼陌生人,跟在她身後的是她同班的一個男生。
“你今天怎麼不跑了?”男孩向她問道。安楠狐疑的看着他,“昨天也是你?”
男孩苦着一張臉,然後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本來想跟你一起走的,結果吃了一把沙子,現在眼睛還紅着。我媽問我還沒敢說!”
安楠一臉的歉意,“江韬,對不起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壞人,你為什麼不叫我!”那個叫江韬的男孩隻是笑笑,哪次不是越叫越跑,叫還不如不叫。
“我昨天隻是想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将那盒彩鉛交出去!那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江韬的語氣略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安楠看着他,表情帶着微微的僵硬,“原來昨天跟在我後面的人是你,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生日?”江韬幹笑了幾聲,試圖去掩飾着尴尬,“你們家的事都不是秘密,偶爾聽大人說起的!但是,我跟他們不一樣。我保證我一句都沒說,不,半句都沒!”他豎起三根手指,語氣十分的肯定。
她早就習慣了别人對她的‘另眼’相看。至于,眼前的這個人心裡究竟是怎樣想的,她自然也是不會在乎的。她對男孩說:“我沒空跟你聊,我還要回家做飯呢!”說完就快步往家裡跑,留下有些失落的男孩呆呆的站在原地。
安楠從來沒有想到的是,即使她沒有接受過任何人給予的,她所認為貴重的東西。但,屬于她的,僅有的珍貴仍是沒有為她停留。
本以為全國第四次人口普查會像上一次那樣,直接由村裡統一上報人口。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直接上門來了。二叔從不讓二嬸見外人,更何況還是外來的陌生人。二叔還來不及将二嬸藏起來,甚至說他還來不及反應,人就這樣走了進來。
他們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吃飯,二叔的緊張是那麼的明顯,下意識的看了看二嬸。一起來的有兩個男人,他們看起來,跟整個小山村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他們身上散發出那種不容忽視的氣息,讓人感覺他們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讓人不得不仰視着。
年紀較輕的男人順着二叔的視線,看向了二嬸。從二嬸手上的淤青,再移到她的臉上。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吓,許久,才略帶激動的喊了出來,“你是《雪幕》的作者,簡慕雪!”
女人聽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淚珠‘啪嗒’的滴在了地上。
是啊,有誰會想到,十二年前那個失蹤在自己的個人畫展前夕的青年女畫家,竟會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這件事在十二年前可謂是轟動一時,用了半輩子來培養女兒的簡家父母,最後也因為接受不了打擊而相繼去世。這些,簡慕雪自然是不知情的!
眼前的女人哪裡還有當年的風華絕代,有的隻是幾近木讷的呆滞!
在二叔被警察帶走的那天,奶奶将所有惡毒的語言加諸在那個外鄉女人的身上。隻是,被罵的那個人卻沒有聽到她的這些指控。安楠遠遠的看着,那個她叫了十多年的二嬸被人接走了,那是個如翠竹般清雅的男子。
沒有人發現她就站在人群的不遠處,似乎,也沒有人想起還有她這麼一個人。就連她自己都懷疑,她究竟應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最終,二叔因收買被拐婦女、□□、非法拘禁,數罪并罰,判處有期徒刑12年。
在人群散去之後,她慢慢的走回那間她住了十多年的泥磚房。令她自己都覺得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哭。隻是呆呆的坐在空落落的院子裡,直到月亮挂在樹梢上。
從外鄉女人生的,變成了牢犯的女兒。沒有人願意接受她這種身份的人做同學,就連那個曾經送她彩鉛的江韬也是如此。安楠的身邊,跟以往比起來都要更加的清淨!
沒有人考慮過,她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要怎樣在那間破泥磚屋生活下去,包括那些所謂的至親,在他們看來,不把她趕走就已經是對她很客氣了。奶奶也将對那個外鄉女人的怨氣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自然也是不會再看她一眼。
或許是求生的本能,她發現了很多可以賺錢的渠道。去山上割山草的時候,可以順便摘點野果。到河裡撈魚的時候,可以順便摸點田螺。這樣就可以用手推車,一起推到鎮上去賣。她藏起自己的膽怯,學着旁邊的大嬸那樣大聲的吆喝叫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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