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她的病友。
也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她和向婧璃是偶然遇見的。那天,她站在樓梯口裡看見了被醫生摁住的向婧璃,兩個人遙遙相望,向婧璃突然安靜了下來。
後來秋晚辭就發現,向婧璃經常偷偷趴在樓梯扶手那邊看着自己,她也不害怕,兩個人經常就這麼看着,誰也不說話。
即使向婧璃被護士找到之後帶走,也不哭不鬧,時間長了,護士也默許她這個行為了。
甚至後期向婧璃情況好轉,醫生允許她下樓,也是她一步步主動靠近秋晚辭的。
而段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但是她的病和秋晚辭不一樣,她是雙相障礙。
有時候心情好了就主動找秋晚辭聊天,盡管秋晚辭不理她,段暄也能自己說個半天。
時間久了,唠都唠出來感情了。不過秋晚辭記得,在她出院的時候,醫生說段暄依舊沒什麼好轉。
兩人相視無言,唇角帶笑,微微颔首。
雖然秋晚辭走遠了,但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會想起段暄,以至于她這個晚上都沒有好好逛。
第二天所有人開始按部就班,各市的競賽生聚在一起,單是個人介紹就暫用了大半節課。
臨近十點,秋晚辭她們下了課,學校周圍的小吃攤生意剛剛開始。
不知道為什麼,秋晚辭自從見了段暄那一面之後一直有點心緒不甯,腦海中時不時想去她的那個笑。
秋晚辭準備再去那個小攤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見到段暄。
意料之外的是,段暄也在等她。
秋晚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熱水捧在手裡,“你怎麼知道我會找你?”
“你忘了?察言觀色到了一定程度是能猜出來你在想什麼的。就比如你現在,是不是想起來我以前在醫院一動不動地盯着别人看的時候了?”段暄笑了笑開始點菜。
段暄确實沒說錯,秋晚辭的确想起來了以前段暄在醫院一動不動地盯着别人看的時候了。
聽起來很詭異,可如果非要秋晚辭來形容,她隻會用“自卑”來形容。
段暄的察言觀色是被動的。她被動的需要靠着察言觀色來應付那兢兢戰戰的生活,而不是主動的察言觀色來戲弄人生。
“好吧,你說對了。”秋晚辭承認。
“還是不吃蔥花?”
“對。”
很快,兩碗小馄饨被端上來。
“我記得你以前經常吃小馄饨,那個小男生現在還聯系嗎?”段暄突然問起來。
“小男生?”秋晚辭誠實的搖了搖頭,“我不記得有這麼個人了。不過,我以前經常吃馄饨嗎?”
段暄停下吃飯的動作,征征地盯着秋晚辭看,似乎在懷疑她說話的可信度。
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秋晚辭認真解釋道:“我是真忘了。
出院後,我就把醫院發生的事忘的差不多了,大概隻記得你和向婧璃是朋友,嚴護士經常帶我去花園,我在醫院很不開心。
我也問過醫生,說是選擇性遺忘,不影響生活就不用糾結。”
段暄聽完笑得有些勉強,“也是,有些藥的副作用确實容易讓人記憶力下降。就是可惜人家小男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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