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花園走來,此時已經入冬,走在外面頗有些涼意。
迎面走來了個粗使婆子,她一見沈眠二人便急匆匆行禮,頭恨不得低到地上。
似乎一夜之間,沈眠就從毫無存在感地小廢物變成了萬人敬仰的五小姐。
“見過五小姐。”
“哎呀,我記得你這個嬷嬷。”
沈眠輕笑一聲。
粗使婆子将頭低的更低,身子微微顫抖:“老奴……老奴一直在東院,不曾見過五小姐。”
沈眠理所當然道:“因為你見到的不是沈五小姐沈思眠,而是一個人人可欺的廢物啊!”
她吓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小姐恕罪!”
“恕什麼罪?”
“老奴以下犯上,老奴這張嘴真是該死!”她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啪啪打起自己的耳光。
沈眠靜靜看着,腦中浮現出她将馊了的飯菜丢在小沈思眠面前的畫面。
“呸!小廢物,怎麼還不死,還得害老娘親自跑過來給你送飯!”
那是早些年,小沈思眠還不必跑到廚房偷剩飯吃的時候。
面對老奴的刁難,沈思眠飛把飯菜扒拉在嘴裡,眼中平靜無波,似乎隻是幹了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粗使婆子一見她這雙平靜的眼睛便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死死揪住沈思眠的耳朵:“老娘給狗吃狗還沖我搖尾巴呢!死丫頭什麼反應!”
沈思眠低着頭一言不,耳朵被尖銳的指甲劃破,溢出些鮮血,雜亂的絲垂在額頭前,遮住了那雙讓粗使婆子覺得不爽的眼睛。
粗使婆子把她拽到地上踢了幾腳,方才消了氣離開。
沈思眠輕輕觸碰了一下耳朵,看到手指上的血液後,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又強撐着起身,走進屋内。
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
“是老奴有眼無珠,先前沖撞了五小姐,小姐大恩大德,宅心仁厚,還請别和老奴計較。”
粗使婆子趴在地上,額頭死死貼着手背。
“盼夏。”沈眠淡淡喊了一聲。
“是,小姐。”
“這位嬷嬷,似乎挺喜歡剩飯的。”
盼夏笑着應下:“廚房那兒應當還有不少狗吃剩的飯菜,既然嬷嬷有這種癖好,以後就吃那些菜吧,還能為府裡節省些許,嬷嬷莫要推辭,都是咱們小姐一片心意,既然嬷嬷以前同小姐認識,我也得代小姐好好關照關照嬷嬷才行。”
粗使婆子顫得更厲害了,重重嗑了幾個頭:“謝小姐開恩,謝小姐開恩。”
沈眠又開口道:“嬷嬷怎麼不看我,是瞧不起我嗎?”
“啊?我……”
嬷嬷震驚地擡頭,話說到一半又被沈眠打斷:“不尊重主子可不行,沈家雖魚龍混雜,但是也得好好管教下人才是,你沖撞了我不要緊,改明沖撞了别的客人,把沈家的臉面放哪裡?盼夏。”
“是,小姐!”盼夏一臉雀躍地上前,在嬷嬷驚恐的眼神下重重甩給她幾個耳光,帶着靈力的巴掌不同于婆子自己動手時的力量,隻幾下便打得她的臉高高腫起。
盼夏打了一會兒後便回到沈眠身邊,揚起笑臉看着她,像是在求表揚。
沈眠滿意地摸了摸她的頭,又對婆子道:“嬷嬷下回可要記清楚了。”
盼夏:“就是啊嬷嬷,這虧得是我們小姐心善,要是換了别人,你不得脫一層皮啊!”
粗使婆子哪敢再說什麼,隻不住磕頭向沈眠道謝。
沈眠更滿意盼夏這小姑娘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但凡沈眠碰到以前找過她麻煩的人,都得找些麻煩回去。
“你竟敢直視本小姐?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為什麼不看本小姐,是不是看不起我?”
“方才行禮行的那麼慢,怎麼,看不起我?”
……
回去後,盼夏苦着臉:“小姐,奴婢手都打疼了。”
“我的錯,下次讓他們自己打。”
盼夏拍拍胸脯:“沒事,為小姐賣命是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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