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生的心裡發寒。祁宇以前和他說過那麼多的甜言蜜語,這因為秦公子的一兩句話,他就能對他如此冷漠,看來,他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祁宇并沒有他以為的對他感情那麼深,可以讓他被自己控制,為所欲為。
韓生的唇角不禁輕輕彎了起來。他也不用再對祁宇愧疚了。他縱然是有目的地接觸祁宇,對他心思不純,但是,祁宇他也沒為他付出那麼多的真心。
兩兩相抵,彼此之間也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了。
“主子,既然您已不再相信韓生,韓生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韓生臉皮兒含笑,他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那我們主仆情意就到今日終結吧!過了今日,韓生隻是韓生,不再是十三皇子您的仆人。”
祁宇慢慢擡起眼皮看向韓生。
韓生朝他露出一個輕輕淺淺的笑容,十分的清秀純淨。
“韓生,你是不是看爺落魄了,所以想擇高枝兒走了?”祁宇笑容森然。
果然是讓他猜對了,韓生和那些世家公子一樣,見他落魄了就唯恐避之不及!
祁宇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還是讓韓生有點錯愕!他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韓生微微錯愕後,回過神兒來,無比認真地和祁宇說,“主子,韓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主子!”
他是要把他送進他應該去的地方,但是沒想過半途而廢,就這樣灰不溜兒的離開。
祁宇輕笑出聲,“你剛剛不說要終結什麼主仆情意,過了今日,你就不是我的奴仆了嗎?”
“這不是要走,是什麼?恩?”
“……”韓生頓時啞然。
明明是……。明明是他先不信任他的,所以他才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主子,是您不信任奴才的。”韓生強調他離開的原因,“所以奴才才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韓生,别說的這麼好聽!”祁宇拿着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酒杯輕輕地轉着,“你因為爺落魄了,這皇子之位要保不住了,甚至,因為母妃的事情,這顆腦袋要保不住了,所以要離開爺的,對嗎?”
“咱敢這麼做,咱就敢承認!”祁宇喉結輕輕滾動,語調拔高了一些,“爺理解你怕被牽連。隻要你承認,爺今日就放你走!決不食言!”
韓生親口将這話說出來,他這一顆心就徹底的死了。不會再對他有任何的留戀!
他要聽這話從他嘴裡親口說出來!
韓生從他話裡的意思也聽明白了,他為何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冷漠!
他一定是怕自己因為他落魄了,就選擇離開他,像那些世家公子似的,避的他遠遠的。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就證明祁宇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自己在他心裡分量很重!
否則,他完全不必這樣!
“不管主子相不相信,奴才韓生,絕對沒有因為爺的身份地位變動,而選擇接近或遠離主子!”韓生目光炯炯地看着祁宇,說的義正言辭,絲毫沒有一點的閃爍。
“奴才發誓,奴才說的這些都是實話!若有半點虛假,奴才天打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他隻是新帝祁睿安插在他身邊的一顆棋子,目的是徹底地摧毀他這個人。至于什麼身份地位,這是和新帝相關的事情,和他無關!
韓生的心裡這麼想,他發的誓言和他說的話并不沖突,他沒有違背誓言,所以不必承受這樣的毒誓!
韓生說的太過正經和認真,絲毫沒有一點閃爍!祁宇的心裡還是震撼了,動搖了!他在想,會不會是自己真的誤會他了,以他的小人之心妒韓生君子之腹了!他和那些世家公子并不一樣,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沒有再騙他。
祁宇因為韓生的這一個毒誓,腦袋裡頓時亂成了一團漿糊!
他沉着眸子往嘴裡灌酒,真的覺得煩的要死!他以為自己可以看清人心了,但是,沒想到人心比自己想的要複雜的多。他道行淺,猜不準确!
“主子今日受的委屈太多,您一時可能接受不了,所以這才胡思亂想了!”韓生撿起祁宇眼前的酒壺,往他喝空的酒杯裡倒酒。他擡起眼皮睨了眼他的臉色,說話柔聲細語,“您今日太煩了,就什麼都别想了!奴才陪您好好地醉一場,等您好好地睡上一覺,明日醒來,再細細考慮考慮!”
祁宇木讷地接過他遞來的酒杯,慢慢地放在嘴邊将酒水一飲而盡。
韓生給他布菜,時不時地給他填上酒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陪祁宇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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