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重新回到了高中時代,她和五六十個人擠在教室裡,頭頂上老式風扇吱呀吱呀的轉着,吹來沒什麼涼意的風。她的課桌上堆滿了書,腳邊是裝滿書的塑料整理箱,一眼望過去,教室裡除了書還是書,黑闆上寫着一行考試通知。
她的面前放着一張紙,上面打印着密密麻麻的黑字,具體是什麼内容,她看不清,唯一知道的隻是她和顔殊分在了一組,明天一起參加考試。
宋芷林拿着那張紙,等着顔殊來找她,她的心情焦急又期待。
時隔了那麼久,她終于要見到顔殊了嗎?她連顔殊的樣子都快要不記得了,隻記得那個笑容,比太陽還要更燦爛的笑容……如果顔殊出現的話,她會對她說什麼?考完試後會和她一起去吃冰淇淋嗎?宋芷林的心中被各種各樣的念頭塞滿,她感覺自己不能思考。
但是顔殊遲遲沒有出現。
她去各種地方找她,教室、宿舍、小賣部的門口,心情漸漸變得失望,這一次可能見不到了吧,這一次又見不到了!她永遠也見不到顔殊了,因為顔殊不會願意見她,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原因。
整整一.夜,宋芷林坐在火車站的售票大廳,看着日光從黑夜中漸漸浮現,金色的晨曦鋪滿地面時,她絕望的發現——顔殊沒有來。
顔殊真的沒有來。
宋芷林一下驚醒了。夢中的感覺太過于真實,讓她呼吸不過來,整個人都感覺難受,以至于她的心髒隐隐作痛。她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早晨四點鐘,鏡子裡的自己蒼白着一張臉,額頭上滿是汗,看上去分外憔悴。
她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宋芷林被來自過去的噩夢攝住了,哪怕她知道顔殊就在距離她不到十五分鐘的地方,她們呼吸着同樣的空氣,她對顔殊——其實是觸手可及的,都無法撫慰她一瞬間的驚恐。
宋芷林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緊緊的,整個人捂進被子裡,在黑暗之中,她輕輕的喘着氣,宋芷林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夢裡的痛苦開始慢慢褪.去,她清晰的意識到這隻是一個夢,一個來自過去的幽靈。
她和顔殊已經不會再走到那樣的境地了,宋芷林對自己說着,将那一點露頭的恐懼壓回心底。
在天亮之前的兩個小時裡,宋芷林睜着眼睛,開始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她早已經知道自己愛着顔殊,以什麼形式愛着她尚且不做讨論,她原以為自己能夠繼續這樣無私的、毫無所圖的愛着顔殊,隻要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無論是以什麼身份,而顔殊又是什麼态度,但是,這個夢驟然把她拉回了現實。
她做不到。
她的獨占欲和愛是相等的重量,與日俱增。
宋芷林原以為言語并不重要,述行是無用的儀式,除了給無法确定自己心意的人提供便利外毫無作用,行為才是唯一的、真實的存在,無論言語中怎麼表達,隻要行為上是愛,那麼這愛便是愛了。
但是,在等待着晨光降臨在她身上的這一段時間裡,宋芷林無比清晰的意識到——她需要、瘋狂的需要通過虛無的言語來确認有質的行為。
她需要一個時機讓她說出那句話。在某種布滿了玫瑰和蠟燭的時候,應當有柔軟的燈光和香薰蠟燭,然後她告訴顔殊她的心情。她依舊愛着她。
宋芷林不知道這個時機什麼時候才能出現。
恰逢慈善晚宴,宋芷林的工作前所未有的忙碌了起來,除去她平時需要處理的工作之外,她還要為了慈善晚宴做一些準備。
原本晚上還有時間和顔殊吃飯,現在她卻要被小趙拉着,去試穿各種禮服。
高定服裝店裡,小趙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臉色,生怕自己壞了老闆的好事,惹宋芷林不高興。
宋芷林穿着一套黑色的小禮服從試衣間走出來時,看着她的神色,說:“你不用擔心,工作的事我不會生氣的。”
小趙長舒一口氣:“老闆加油挑衣服,晚宴人很多的,說不定你的白富美也在。”
宋芷林想起那天顔殊那句“不行”,眼神黯了一黯,說:“下一套吧。”
小趙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氣壓變低,去拿衣服的腳步都輕了很多。
宋芷林的衣服直至晚宴前兩天才定下,随即立刻送去設計師手上量身修改,她又被小趙拉着去造型師那裡試發型和妝容,整個人忙得腳不沾地。
她沒什麼時間跟顔殊聊天,起初顔殊問過一次她最近在做什麼,宋芷林說:“工作比較忙。”
她原本以為顔殊會借機跟她聊聊的,沒想到顔殊隻是回複了一句:“這樣啊。”
宋芷林的心情頓時就有些微妙,顔殊這是不想理她嗎?這根本不像是顔殊的行事風格,是她什麼時候惹到顔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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