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自顧自坐在龍塌旁的小幾上,細心地用明黃色的絲帕擦了擦皇帝嘴角溢出的唾沫。
可憐一代帝王,竟然中風了,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陳星又給皇帝喂了些水,動作輕緩、耐心十足,扶着皇帝靠坐着,才說道:“父皇不要着急,王叔已經打發走了。定國公府已經全部下獄了,隻待鎮南侯府伏誅,就全部正法。父皇且看着吧,兒臣一定會把您想做的事都完成得好好的。”
天啟帝聽着,又憤怒又着急,口裡發出“赫赫”的聲音,如野獸一般。
“父皇好好歇着吧。清風真人毒害父皇,兒臣一定會為父皇報仇的。”陳星說着,突然歎道:“父皇這樣也好,兒臣再也不用戰戰兢兢,深怕哪天就被您廢了!”
逆子!大逆不道!天啟帝的目光簡直要噴出火來!到了這一步,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眼前的這個“孝順兒子”勾結清風道長謀害他!
如今還火急火燎地對定國公府和鎮南侯府下手,将他多年的布置毀于一旦!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到底是哪個蠢材教唆的?真是愚不可及!天啟帝内心咆哮着,恨不得用目光淩遲陳星。
陳星卻像感覺不到一般,一邊輕重适中地給皇帝揉捏着腿,一邊柔聲細問,殿内一片詭異的寂靜。
第76章案發
金陵城内權貴雲集,金陵城外當然也全都是一片片的富貴人家别莊。此時雖已深夜,王家的别院裡仍然燭光搖曳。廳堂裡,清秀的侍女正在給客人奉茶。
王家家主王煥之坐在上首,雙目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這個人。
五官均稱,皮膚白淨,留着山羊胡,神色平靜中有這一股淡淡的淩厲之色,内斂而稍外漏。
這就是大理寺卿韓光,進士出身,精通律法,論官位是與六部尚書并列的大九卿之一,若進一步,就是入閣為相;論地位,是皇帝的重要心腹,所有大案要案都經他手。祖家謀反一案,他就辦得利落漂亮,如今定國公府一案,也由他主審。
此時,韓光低着頭看着眼前的卷宗,雖然臉上不動聲色,手指卻有些顫抖。
二十年前的舊人舊事一瞬間被推到了他的面前。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倔強傲然的女子,他的結發妻子,是怎麼凄然無助地死在他的面前!
韓光放下手中的卷宗,他精通律法,自然知道怎麼銷毀罪證,但是如今,他曾以為滅口的證人卻“複活”了!他不知道王家是怎麼做到這一切,但他知道,隻要“大理寺卿殺妻”的消息傳播出去,他就得身敗名裂。
“韓大人放心,這件事如今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煥之淡淡一笑:“若是過了今晚,就不保證了。令郎如今正在京中,若是被他得知,不知該多傷心呢!”
韓光心中一凜,以韓文瑄的性子,再加上多年被冷待被壓制,若是他得知母親身死的真相,恐怕真的會“以子告父”,屆時就真的不可收場了!
韓光定了定神,王家苦心積慮把二十多年前的舊事重提,還把人證物證都準備得那麼齊全,不會隻是威脅他這麼簡單,于是說道:“國舅爺有話直說吧。”
“爽快!”王煥之笑着,示意侍從将另一份卷宗遞給韓光。
韓光頭皮一麻,第一份卷宗已經足以令他身敗名裂,不知眼前的這份又是什麼?
不一會兒,他目光一凝,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卷宗。
這上頭,白紙黑字寫的正是他正在審理的“登聞鼓案”,隻是比他得到的證據要多得多。
卷宗上詳細地叙述了婁家如何與清風道長勾結,許下重諾,而後将清風道長推薦給皇帝;清風道長如何借機謀私,殘害宮女,滿足自己不為人知的的變态私欲。
如果隻是如此,還不足以令韓光太震驚,畢竟這些事他也查到了,隻是不可說而已。更令他震驚的還在後頭,太子殿下竟然命令清風道長給皇帝下虎狼之藥,緻使皇帝中風!
“陛下中風了?”韓光震驚地說道。
“千真萬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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