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玄妙不可言的感覺,顧桓對于自己身上的變化,也是隐隐有所察覺。
盤金鳳見顧桓不理她,也不介意,看顧桓唠叨完了,才笑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作為交換,盂蘭盆節你陪我去看燈吧。”
“盂蘭盆節?你們瑤族也過這個節?”顧桓有些詫異。
“我去看熱鬧不成?”盤金鳳瞪了顧桓一眼,嗔道:“你隻說陪不陪我去吧!”
顧桓撫摸着懷中的小老虎,想着到底有求于人,就點頭答應了。
七月十五盂蘭盆節,韶州城外清澈的武江中放滿了河燈。
河燈有西瓜燈、白菜燈、蓮花燈。
和尚、道士穿着整整齊齊、嶄新的法衣,吹着各種樂器,呼呼啦啦地在江邊大堤上做着道場,那喧嚣的樂聲在整個城中飄蕩。
一到黃昏,天還沒有完全黑,天邊紅彤彤的火燒雲變幻着各種形狀,韶州城中大街小巷人潮湧湧,絡繹不絕地奔向江邊看燈。
放河燈年年都有,對于顧桓來說并不稀奇,往年也不湊這個熱鬧。
今年卻是因為與人有約,不得不去。
火燒雲漸漸褪去,天已經擦黑了,街道上卻漸漸亮起了微微的光亮,吱吱喳喳,把平日的寂靜都給打破了。
人們蹲在江邊,等待着月亮升起,河燈就要從上遊放下來了。
十五的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柳梢。
顧桓走到城郊的江邊,隻見那棵大柳樹下,聘聘婷婷地站着一個笑靥如花的女子。
她今日換下了紅色的瑤族衣裙,倒穿了一身漢女的服飾。
長長的蛋青色的衣裙,迎風飄搖。那長長的頭發也梳成仕女的垂雲髻,斜斜插着兩隻步搖,珍珠攢成的花朵别在精巧的發髻上,妩媚之中多了一絲俏皮。
這個人……和她平常竟完全不一樣。
不知為何,顧桓突然有些不敢直視她。
他走到盤金鳳身邊,硬聲硬氣地說:“快走吧,去遲了就沒有位置了。”
盤金鳳垂眸低笑:“我早讓人占着位了。”
姿态優雅,語氣溫柔……和平常完全判若兩人!
顧桓皺了皺眉,上下打量着盤金鳳,直看得她面露羞意,才問道:“天還沒黑,你就鬼上身了?”
盤金鳳身後的侍從面露怒氣,就要上前理論,盤金鳳一個淩厲的眼色止住衆人,擡起頭,又恢複了尋常的神色,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原來你不喜歡這樣的?那走吧!”
說完,大步走在前面,仍是尋常風風火火的樣子。
顧桓看她恢複了原樣,心中也松了口氣。
他卻不知道,盤金鳳隐藏在長袖中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雖然面上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心中已是千滋百味,難以言說。
男子心中若是沒有你,就是把姿态低到了塵埃裡,也沒有用。
江面上密密麻麻地飄蕩着一個個造型精美的河燈,傳說枉死的冤魂怨鬼,纏綿在地獄中非常痛苦,這一日若是能托着一盞燈,就能找到投生的路。
因此七月十五放河燈,也是一種善舉。
顧桓和盤金鳳的侍女早捧着幾盞精緻的蓮花燈放入河中,和尚們也打着鼓、念着經,指引着男鬼女鬼們快快上路,早早托生。
念完了經,又是管弦笙箫、嗚嗚咽咽,在這仲夏日之夜,悠悠渺渺,令人心神恍惚。
那些河燈在江面上擁擠着飄蕩,往下遊飄去,飄得很慢,很鎮定、很穩當,那燈光閃爍着,照得河水幽幽的發亮,天上的月亮也倒映在水中,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水面上蒸騰着白霧。
竟不知今夕何夕、天上人間。
盤金鳳伸着長長的竹竿,輕輕撥動着河燈前行,突然幽幽地說道:“你将來就算不記得我,也該記得今夜的月,今夜的燈吧。”
顧桓側頭看她,隻見她正全神貫注地看着河裡的燈,長長的睫毛投影在臉上,如一把小扇子,那圓圓的蘋果肌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也仿佛蒙上了一層輕紗。
若是往常,必得怼她幾句,但是此時此刻,他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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