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北江兩岸的青山也開始變黃,遠遠望去,深深淺淺的黃褐色連綿起伏、無邊無際。
船隊吃水頗深,行走得并不快。
顧桓笑着問顧行:“你這是采購了什麼?那麼重?”
顧行笑着解釋:“是一些安南黃花梨木,我看韶州、湖南等地的富商鄉紳如今也講究名貴家具,女兒出嫁都要準備家具嫁妝,猶愛黃花梨,此去就采購了些,運回去轉手賣了。”
顧桓點點頭,說道:“你安排就好。”
此次南下,顧行就借着“順風船”運了許多湖南、韶州等地的特産山貨到廣州府售賣。在廣州的這些時日,顧桓和顧林天天忙于交際不得閑,顧行也是忙着買進賣出、忙得不可開交,回程又是滿載而歸。
“我正要與你商量呢,”顧行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咱們這一來一回,我粗略算了算,也能掙好幾千兩!”看顧桓有些吃驚,才接着說:“咱們是不是也應該置辦些産業,畢竟如今三叔你也算自立門戶了,總不能老指望京中國公府的補貼。”
顧桓拍了拍顧行的肩膀,感歎道:“阿行可真能幹,你所言極是,咱們不能坐吃山空,隻是置辦産業之事也要謹慎,商鋪還罷,田地就算了。”
許多藩王在地方名聲不好,大多半也是與王府極其屬官與民争産争田有幹系。
顧行連忙說:“三叔放心,咱們初來乍到,自然要謹慎。而且說不好将來又要離開,買田地倒是沒必要。”
顧桓這才放心下來,又聽顧行說道:“我在韶州這些時日,也結識了幾家鄉紳的公子,聽說蕭家投誠了越王,托人送了五百頃地的田契給越王呢。”
顧桓點點頭,說道:“确有此事,蕭家也是識趣。不僅如此,此次北江築壩,蕭家也主動出錢出力。”說着,顧桓又笑道:“韶州那些鄉紳都還在觀望,蕭家出手倒快,築壩之後,原來因年年洪水泛濫而丢荒的低窪之地就能開墾成良田,隻怕到時候這五百頃地能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原來如此!”顧行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坊間都說蕭家這回為了讨好越王要大出血了,沒想到還有這些好處在後頭,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然後又擠眉弄眼地說:“我聽坊間傳聞,蕭家五姑娘年華正好,長得又是國色天香,蕭家有意獻給越王做側妃呢,可是真的?”
“一個側妃而已,對王爺來說不算什麼。”顧桓倒是沒否認,實際上這也是越王和蕭家之間的交易之一。說起來,做王爺也挺不容易的,連婚事都要用來做交易。
至于正妃,越王看中的是嶺南冼氏,隻是此事皇後娘娘和冼氏還沒有定下。
船隊沿着北江溯流而上,下了幾場淅淅瀝瀝的秋雨,顧桓和顧行坐在船艙中品茗觀雨,煙雨朦胧中,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回到韶州時,已是秋風蕭瑟,人人都換上了秋衣。
在城南的碼頭上岸,從鎮越門進城。此時的南城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中,洪水中倒塌的房屋已經被清空,官府命人重建房舍,百姓們重建家園不辭勞苦,對越王和官府也是感激萬分。
赈災時,顧桓日日領着人在南城巡邏,此時也有人認出他來,高喊着“顧侍衛!”,和他打着招呼。
顧桓也一一回應着,看着百姓黑黝黝的臉盤上帶着淳樸真摯的笑容,心中也是一暖。
顧行自領着人卸貨,顧桓先行一步回到家中梳洗一番,就聽見越王召見他。
此時越王府啟德殿東閣裡,越王陳易一身常服坐在羅漢塌上,中間的小幾上放着一個青花瓷的茶杯,陳易轉着手指上的青玉扳指,若有所思。看到顧桓進來行禮,陳易擡了擡手,命顧桓坐。
顧桓連忙謝恩,才在右邊下首的官帽椅上坐下。
侍女奉上茶來,顧桓一看,正是韶州府本地的樂昌白茶。
自越王就藩之後,處處入鄉随俗,倒是随遇而安的樣子。
“我看你倒胖了些?‘食在廣州’果然名不虛傳。”陳易上下打量了顧桓一回,笑道。
顧桓歎了口氣,說道:“我感覺也沒吃太多,誰知就胖了!”然後又說道:“我帶了不少廣州府特色糕點、食材回來,王爺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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