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格的耳朵在床上躺着的女孩視線所不能觸及到的地方漸漸染上了紅色。
那時的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臉上對着伊希娅露出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然後又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一件事情。
——憑借他的那個長相,又長久未嘗試如此笑的情況下,她會不會被吓到。
他的那個笑容确實不怎麼好看,雖然其中傳達的情感弱化了長相所帶來的兇狠的感覺,但卻仍舊足以吓哭很多小孩子。
……隻是,伊希娅并不在這個範圍之内。
小小的孩子,身體基本都位于被子之下,隻有頭是完全露出在外的,沒有任何遮擋。所以那時的斯摩格,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看着他,緩慢的回了他一個笑容。
純白的一張小臉上露出一個帶着純粹善意的笑容。
明明小孩子還沒有張開,也還不能分得出醜與美,可是那一瞬間,斯摩格卻覺得見到了很美很美的一個畫面,然後又将這個畫面給埋藏在了心裡。
之後與她在一起的日子,便從這一天開始展開。
他依舊不改他的性格和習慣,隻是突然間就有了那麼一個意識——伊希娅,是需要用心呵護的一個特殊的存在。
最初的時候,斯摩格自己也說不出究竟是哪裡特殊,隻是心裡告訴着他,伊希娅于他而言是特殊的。後來,快要分離的時候,斯摩格才懂得這份情緒。
——最開始種下萌芽的時候沒有成功阻止,等到發現的時候,卻是已經成長參天大樹,深深植根于心,再也沒有辦法将它移走。
因為伊希娅的身體對煙味并不能良好的适應,所以他哪怕是喜歡上了煙的那股味道,尤其是雪茄,更為深深迷戀着,但也隻敢在外面偷偷的吸那麼幾根煙,再也不會有在家吸煙的習慣了,也會在回家之前就将身上的煙味吹一吹、散一散。
因為伊希娅喜歡甜味,嗜甜,所以會在自己的錢中存在着一筆特殊的開支——用來買糖果的開支,哪怕挪用改變其他的開支也絕對不會去動這個開支。日常一顆糖果的投喂,哪怕其實也不是什麼珍寶、山珍海味,隻是一顆便宜的硬質糖果,兩個人仍舊是養成了這個習慣,樂此不疲。如果斯摩格會有離開幾天不回家的時候,那麼也會提前先将糖果準備好,放在伊希娅床頭那個原本空空的玻璃瓶之中,算好日期,一天一顆。
等等。
因為伊希娅,他在不知不覺中其實是改變了挺多的。
雖然當時想着是要好好對她,把自己放在兄長的位置來對待她,要小心呵護好她,讓她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心裡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但其實自己内心卻是很甜蜜而又心甘情願的吧,隻是想要找個借口來對她好。
不,一開始的确是這個原因,但最後卻不知何時才變的。
突然意識到這點,斯摩格突然就有些難以抑制住自己此刻忍不住上揚的嘴角,露出自己此刻也無法描述出的笑容。
“老大他…他在笑什麼?!”
“那那那笑容好奇怪!”
幾個室友目光正好在他笑起來的時候投過來,注視到了他此刻完全可以稱得上詭異的笑容,然後口中忍不住發出了幾聲低呼。
聽到聲音,斯摩格這才發現手中的那第二跟雪茄已經被吸完了,隻留下一個煙頭正在被自己的手指夾着,隻餘下點點微弱得在下一秒便消失的小火點,而身邊的那層原本濃厚的煙霧也已經散開了不少,到了足以讓人看清的地步。
他回過頭,到也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冷冷的從這幾位室友身上掃過,無需言語,便自帶了一股威脅的意味在這一眼中。
而被他目光所掃視到的室友們,則是身體下意識的直起來,然後做出禁言的态度。
滿意了。
斯摩格這才移開目光,繼續下意識的用手從口袋中再次拿出一根雪茄。這次卻是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點燃雪茄,吸煙起來。
之後,兩人關系進一步親密,卻是在他被她撞破了打架之後吧。
吸一口,再吐出,盯着徐徐散開的煙氣,斯摩格再次了陷入追憶之中。
上次被他打敗的一個家夥,這次居然找了幾個厲害的幫手過來,對他進行了埋伏。而那時的他雖然打架還厲害,卻也不足以做到以一敵三,尤其是對方并不比他差很多。
打架的過程他已經不想也想不起了,畢竟最後雖然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卻還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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