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聚衆吸毒呢,還是打算放火燒山呢?”眼淚都咳出來的她捏着鼻子指揮肯定在屋裡但是根本看不清具體位置的食發鬼:“那邊那個美人,把窗開了透透氣。”
“樂意為您效勞!”食發鬼二話沒說就推開了窗,屋裡的煙霧很快就消散開了,孔瑄試着呼吸了一下,發現煙味已經淡了一些。
孔瑄探頭往屋裡一瞧,隻見散盡煙霧的屋裡面除了食發鬼之外,隻有一個倚在一團煙霧上面的黑長直禦姐。禦姐手裡提着一個碧玉煙嘴的煙鬥,見孔瑄望了過來便朝她擡了擡煙鬥,挑眉一笑:“想必這就是比丘尼大人了?”
“大人可稱不上,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占蔔師罷了。”孔瑄瞥了一眼坐姿端正一臉心虛的食發鬼,心裡有數了:“你可是來我這裡探親的?我可以給他三天探親假,讓他帶你出去好好耍耍。個人建議你去山底下的那座大宅子裡多逛幾圈,裡面風景秀麗妖怪遍布,還有一個平安京裡聲名遠播的陰陽師,比我這個窮鄉僻壤又沒有煙火的小神社可有意思多了!”
“哈哈哈,有趣,真有趣,難怪我家這個不争氣的弟弟願意跟着比丘尼你混,連黑夜山都不回了。”禦姐姿态婀娜地起身向孔瑄走來,然後把她那雙和煙嘴一樣碧綠碧綠的眼睛湊到了孔瑄面前,潋滟的碧色裡波光流轉:“就連我,都想留下來不走了呢!”
“那就留下來呗,我這個小神社别的沒有,就是空房間多。”孔瑄也湊近了她幾分,笑着朝她眨了眨眼:“不過如果進了我的神社,就要守我的規矩哦!”
“規矩?什麼規矩?說來聽聽。”煙煙羅饒有興緻地又抽了口煙,眯着眼睛吐出了一個煙圈:“用規矩代替契約來束縛妖怪,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說起來這個規矩很簡單,可是有的時候也很困難。”怕煙味的孔瑄避開了煙煙羅的煙霧圈,臉上依然笑意盈盈:“就兩條:一、不能随便傷人,非緊急情況不可殺人;二、不勞動者不得食。”
“有意思,真有意思。”禦姐繞着孔瑄走了兩圈,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從沒見過的新物種:“你居然想用這種口頭約定來約束那些嗜血的妖怪,讓他們不再殺人?你就不怕他們說一套做一套麼?”
“據我所知,很多的妖怪比人類還要信守諾言,特别是厲害的大妖怪。”孔瑄聳聳肩,滿臉理所當然:“我也沒那個意思去管着所有的妖怪——我又不是妖王,給自己攬那麼多破事糟心幹嘛。我這個本來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規矩,也算是我看看相交者的人品如何了。若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這種朋友我不交也罷,更遑論是家人了——對家裡人還要留一招後手,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的,這日子幹脆别過了。”
——至于其他人麼,說句難聽話,我能管好自家親戚朋友就已經夠能耐了,誰有心思天天維護世界和平呢,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不怕看錯了人到時候後悔麼?”禦姐像是想起了什麼,眯着眼睛神色莫辨。
“我也不是那種随意就能交心的人。”孔瑄的笑意襯着她的話,顯得頗有些涼薄:“扳着指頭算算,現在的家裡人也不過是一隻手的數罷了。退一步說,就算真是我看錯了人,那也是我自己眼瞎,怨不得别人。該吞的苦果咽下去就是了,怕什麼呢?”
“那我算在那一隻手裡嗎?”食發鬼弱弱地探過頭插了一句嘴,很快就在二位女性似笑非笑的眼神裡縮了回去。
“像你這麼好吃懶做遊手好閑不幹正事的,撐死了算半根手指頭。”孔瑄笑嘻嘻地打擊他:“小鹿甩甩蹄子就能輕輕松松地超過你,再不努努力你在咱們家就沒有地位了。”
——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哈哈哈這個評價可真是客觀真實不攙假!”禦姐不知想起了什麼,笑得前仰後合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淚。她拍了拍孔瑄的肩:“就沖你這個一點水分都沒有的評價,這個神社我煙煙羅是留定了!”
“以前黑夜山的事,我家的傻弟弟承蒙您關照。我這個做姐姐的沒什麼好報答的,隻能以身相許啦!”她笑着攬過了孔瑄的肩膀,往她的臉上緩緩噴了一口煙,看着她被嗆得直皺眉的樣子,笑得直發顫:“以後就請大人您多多關照啦!”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二月九日有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試,所以最近被沒收碼字工具強行進入高三複習階段的我基本碼不了字,隻能悄咪咪地用零碎的世界趕出來這個更新,趁着家裡沒人注意趕快發出來
之前向泥萌承諾盡量日更,結果沒有做到,真是非常抱歉!【羞愧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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