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城從來沒有下過這般大的雪,甚至于整個太玄,幾十年來…這回應當是頭一遭。
蒼燼擡頭看了看天,黑沉沉的,仿佛在預示着什麼。
遠遠傳來馬車轱辘碾碎雪的聲音,蒼燼回過神來,順勢側過身子,待瞧清馬車的模樣,他這才邁步向那處快走了幾步。
“三哥,東西帶來了?”
蒼夷這才下車,他面容清俊,即便立于無邊大雪中也仍未失三分顔色,他快步朝着蒼燼去,一面颔首,一面皺着眉沉聲道:“我先帶來了一些應急的帳篷,先紮起來,免得他們今夜度不過,後續的補給明日才送來,隻是…”
話尚未言盡,蒼夷擡起眸正對上蒼燼同樣深沉的眼色。
“隻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蒼燼引着人去了棚子裡,大雪紛紛落在二人的大氅上。
“他不知從何處得的消息…說父皇将事情交與你我,說明他漸漸失了聖心。”
蒼燼挑眉問道:“他信了?”
蒼夷沉聲道:“他盯着這個位子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就算這句話再離譜,隻怕他也信。”他頓了頓,又接着道:“往年太子不在的時候,赈災事宜大多數都是交給他去辦,如今雪災嚴重,卻又突然将這件事交給了我,他若信,也不是沒可能。”
說罷,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驟然低下聲音道:“他怎麼樣了?”
提到這件事情,蒼燼也沒應答,安排好一應事宜,便帶着蒼夷上了車徑直向瑾廬去。
阮萬壑和雲涯近幾日幹脆利落地住在了瑾廬,蒼燼回來時,阮萬壑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逗着蒼燼府裡的一隻虎皮鹦鹉。
“來,說,阮哥哥真好看。”
鹦鹉呆呆地看了阮萬壑一眼,緩緩扭過身子,用油亮的鳥尾對着他,一言不吭。
“……嘁。”
阮萬壑又伸手戳了戳它,鹦鹉瞬時轉過頭,以迅雷之速用力啄了一下他的手。
阮萬壑一時疼痛皺緊了臉,口中嘟囔了幾句平日罵蒼燼的話,又擡眼看了看那隻養的白胖的鹦鹉,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他忽然氣急,堂堂六清境的少主被蒼燼折磨虐待當苦力,也就罷了……
但是他居然讓一隻鹦鹉給欺負了!
阮萬壑越想越氣,索性伸手快速地搖了搖鹦鹉站立的銅杆上,鹦鹉猛地遭人一驚,連忙撲騰着翅膀往門外飛去,恰巧撞在蒼燼的懷裡。
鹦鹉瞧見主子回來,倒是極其乖巧地說了句:“殿下,殿下。”
蒼燼挑眉,伸手讓鹦鹉站在自己的指節上,淡淡地瞥了阮萬壑一眼:“你倒是無聊的很。”
“沒事幹就欺負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鹦鹉。”
???
“喂,它手無縛雞之力?”阮萬壑一臉憋屈,連忙将手上細微的傷口伸到蒼燼面前,正瞧見跟在身後的蒼夷,硬生生地将原本要說的話吞了下去,轉了個彎兒讪讪道:“三殿下。”
蒼夷面帶微笑地點了點頭。
“在三哥面前,你倒是乖巧了。”蒼燼嘲諷了句,又認真了神色跟着道:“他怎麼樣了?”
“在房裡,已經醒了,師兄在為他診脈。”
蒼燼聽罷也不應答,徑直向另一側走去,蒼夷倒是對阮萬壑溫和地笑了笑,又拱了拱手道:“七弟向來如此,多謝阮先生大度包容。”
……頭一回聽見有人說自己寬容大度,倒是新鮮。
阮萬壑被說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這個三殿下一看就比蒼燼那玩意兒好千百倍,他笑着擺了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
蒼夷莞爾,拱了拱手,跟着蒼燼去了另一側。
他們進去的時候,雲涯正在為人把脈,蒼燼見此也不出聲打擾,片刻後,雲涯收回了手,一雙緊皺的眉心這才緩緩化開。
“先生,如何?”
雲涯站起身來,轉過身子旋即拱了拱手道:“殿下底子好,醒轉後恢複的也快,再修養幾日就能大好,日後再注意調理,按時喝藥,開春就能痊愈。”雲涯說話的聲音裡頭帶着一絲疲憊。
蒼燼深深地對人行了個禮,蒼夷跟着低了低身子。
“多謝先生。”
雲涯受了這禮,又囑咐道:“近些時日不可受涼,我便先退下了。”
蒼燼點點頭,待雲涯出了門後,他這才快步走到床旁,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容,神色忍不住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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