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從床上醒來,揉弄着自己的太陽穴,發現自己的床邊空無一人,失落感難以言說。蘇辰剛好打了盆水過來,嗔怪又心疼地讓秦樂躺好,開始用毛巾擦拭秦樂臉上的汗珠,眼底滿是如暖光一樣的憐愛之情。
秦樂看向自己被刺穿的左臂,早已包紮完好,看着有些疲态的蘇辰,就知道床畔邊得到了他的悉心照料。蘇辰擦拭着秦樂的額頭,小心翼翼地如同對待嬰孩的肌膚,那細緻謹慎的眼神,隻在他凝視寶劍時見過。
“拿到劍玉了嗎?”秦樂的聲音有點虛弱,唇上血色也有些流失。
“沒有,比武被中斷了。梁弄青說聽到了外面有嘈雜聲,就一起出來看情況。雖然我是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蘇辰繼續着擦拭,濕熱的毛巾把秦樂的臉拉扯着。
“怎麼不叫他梁師傅了?”秦樂冷聲道。
蘇辰的手懸在空中停了一下,轉而又去水盆裡沖洗幹淨:“想不到你還會注意我對别人的稱呼。”
看不到蘇辰擰毛巾時的神情,秦樂有些怅然,不知怎麼得就又開口了。
“因為我喜歡聽你叫我公子。”秦樂說完,自己又愣住了,懷疑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自己甚至一點準備都沒有。窗外的陽光把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秦樂有一種被眩目日光連接了眼睛的錯覺,因為蘇辰的紅袍仿若流動的霞色,讓他目不轉睛。
為何自己拼盡全力也要幫蘇辰擋下那一擊呢?秦樂有些恍惚,而蘇辰在聽完方才的那句話之後,看着盆裡清澈的水,遲遲沒有回應。
“是什麼人想殺你?有頭緒嗎?”秦樂轉移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不知道,官府已經在調查了。我想應該就是滅口的兇手終于想起來有一個漏網之魚了吧。亦或者,我運送的那把劍是什麼名物....”蘇辰的話語幹幹的,有些哀傷地看着秦樂,“明明是我背負仇恨,可是我卻優柔寡斷,還因此傷害了你.....”
說到你字的時候,蘇辰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秦樂擡起傷臂,輕輕地抱住了他。蘇辰沒有抗拒,而是繼續用帶着哭腔的聲音開口:“我好羨慕你的果斷冷靜,明明不會什麼劍術,但是義無反顧地保護了我。謝謝你,公子。”
秦樂臉上布滿了紅色,聽到“公子”二字,心裡又咯噔了一下,然後夾雜着苦笑的聲音說:“我羨慕你才是。我看待人和事都是用最險惡惡毒的方式去看待的。我倒希望能夠像你一樣溫柔地對待素不相識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溫柔,我們怎麼可能在客棧認識呢。”
秦樂正欲輕撫蘇辰的背,讓他安心下來。蘇辰緩慢地反應了過來,離開了秦樂的懷抱,心緒好像理清了一些。
“目前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先好生歇息。過幾日我們再去挑戰梁弄青。”蘇辰想伸手在秦樂的頭發上蹭一下,剛剛伸出去,又立刻看着自己的手縮了回來。然後拿着水盆離開了房間,陷入秦樂一個人的孤寂當中。
.....
秦樂掙紮着起身,想要去蘇辰的房間與之商讨。隔着門上的薄紙一看,隻見蘇辰赤裸着上身,正在擦拭身體。
秦樂的心髒快跳,幾乎快要沖到了嗓子眼。他沒想到會是一個如此不合适的時機。蘇辰剛剛沐浴完,隔得老遠還能聞到淡淡的芳香。也許是秦樂手臂受傷,所以蘇辰才沒想到他會前來,但是無論如何,秦樂的内心開始了難以抑制的激動和對自己的疑惑。
“我在興奮個什麼?他明明是個男人,男人赤膊不是很正常嘛?”秦樂想要扇自己一巴掌,又怕聲音太大不敢下手,因為窘迫和無由來的緊張之情,又不敢推開門直接進去。忍不住戳開一個小洞,繼續看着。
“男人的身子而已,看看反而會覺得沒什麼的吧。”秦樂這樣想着,靠近了小洞。蘇辰的上身潔白如玉,彷如明麗耀眼的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修長的背脊充滿了綽約的姿态。僅僅隻是一個後背就讓秦樂心跳加速。
“我這是怎麼了。他隻是把我當哥哥吧,不能因為他很溫柔就這樣....盯着他的背看吧。”秦樂迷亂了,不停地自語着。
蘇辰的背部充滿了修長的線條,像是橫跨銀河的橋梁。秦樂想起小時候觀星望月,那種令人神往的感覺又重回到了他的心頭。蘇辰的身體十分柔軟,他的背向前向後都極其舒展,在向左向右時有些僵硬和吃力,想必是最近時常揮劍,已經相當疲憊了吧。
“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秦樂繼續辱罵着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繼續往下看。在快要看到下面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蒙面人破窗而入,提劍直刺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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