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味,讓人安心。蘭波喜歡凱文迪許身上的味道,熱乎乎的,有點兒甜。但凱文迪許心裡咯噔一下,昨晚運動完後蘭波纏着不讓他洗澡,現在他倆都是一身腥味。“起床了,去洗澡。”蘭波沒睡醒,耍賴往凱文迪許懷裡躲,凱文迪許就勢将蘭波橫抱起來,不顧他掙紮,一起擠進了浴室。餐桌上,蘭波和凱瑟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凱瑟琳化了很濃的妝,穿着身黑裙子,她興緻索然,可是架不住蘭波熱情。蘭波先是感謝凱瑟琳昨晚為他們行了方便,又誇贊她今天氣色真不錯。凱文迪許坐在首位上安靜地用餐,假裝兩個人都不存在。“嗯!”蘭波吃到蒼蠅似的突然從餐桌邊蹿起來,匆忙間他打翻牛奶,餐桌上一片狼藉,其他人看向蘭波時,蘭波已經将嘴裡的食物全部吐進了餐巾裡。蘭波眼角濕潤,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他抱怨道:“三明治裡怎麼加了花生醬……我咬到舌頭了。”“過來,我看看。”凱文迪許擡手招他過來。守在餐桌邊的貝克夫人禮貌地向蘭波表示歉意,提出要為他換一份食物。“不用了,我不吃了。”蘭波走到凱文迪許身邊,扶着椅背俯身伸出舌尖,趁凱文迪許不備猛地輕吻他嘴唇一下,對其他人說,“我今天銷假,馬上就走。”凱瑟琳波瀾不驚地用餐巾擦擦嘴,她對蘭波露出得體的笑臉。蘭波按照禮節親吻了她的右手。走出幾步蘭波又返回來要親凱文迪許,這次是舌吻,凱文迪許推着他的胸膛阻止他,“别,我也吃了三明治。”蘭波皺了皺眉,很快便離開了。留下餐桌上另外兩個人更是尴尬,不過緊接着凱瑟琳就出了口惡氣,凱文迪許将餐巾放在桌子上,拿出通訊器。“道森,幫我查查蘭波·葛林若。”–事實證明,昨天晚上确實是個多事之夜。恩格斯·卡佩去世了,外界傳聞是老死的,其實他是氣死的。卡佩家居然藏匿a國間諜,恩格斯癱在輪椅上破口大罵。“一群混蛋,什麼東西啊!蠢豬!你們不是我卡佩家的人,給我滾出去!你們一分錢也别想要,我一分錢也不會留給你們。”他激動地拍打輪椅扶手,輪椅啪啪地響。“給我找凱文迪許來!把我兒子找來!你們全都給我滾!我一分錢也不會留給你們!”他老了,看在他名下财産的份上,家裡人還能對他言聽計從,可現在,恩格斯要重新進行遺産分配。恩格斯的小兒子莫桑要聯系凱文迪許,結果被夏綠蒂摁着肩膀讓他在沙發上坐好。“爸爸,我們也不想跟a國有牽扯,但我們在a國的産業就不要了嗎?”夏綠蒂站在沙發後說。“滾滾滾!”恩格斯鼻涕都噴了出來。女仆跪在地上幫喬安娜修指甲,喬安娜看見恩格斯的狼狽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說:“還惦記着他的家族榮譽呢!”她對着客廳裡所有人翻了個白眼,嫌棄地數落:“你,恩格斯,年輕時候玩的開心,老了就隻能坐在輪椅上。”“大兒子不聽你的話,找了個妓女當老婆,會跳芭蕾舞,價錢賣的更高吧。”大兒媳捂着臉哭起來,她丈夫死的早,連帶着她在家裡也沒什麼地位。“生的這個孫子,混個學位還要讓家裡捐棟教學樓,念完書也隻知道在外面瞎混。”大孫子被從妓院找回來,喝得不成人樣,仰頭靠着沙發背打呼噜。“你二女兒整天回家抱怨,一個小三都能把她逼成這樣,要把她放在我這個位置,還不得住精神病醫院啊。”喬安娜欣賞着自己剛修好的指甲,她看看自己盛氣淩人的女兒再看看窩囊的女婿,心裡嫌棄這一對夫妻既女強男弱又沒有孩子。“莫桑,”喬安娜喚了一聲,莫桑是恩格斯最小的孩子,剛生下來就帶回卡佩家撫養,在喬安娜眼裡也沒那麼讨人嫌。“媽媽。”莫桑唯唯諾諾地應道。“你就好好當你的曆史老師,家裡的事你不要管。”莫桑被夏綠蒂摁着肩膀,他點點頭,不再說話。莫桑早就跟妻子和孩子搬了出去,若非近期卡佩家出事,他不會回來住。恩格斯臉色通紅,他喉嚨裡有痰,呼吸時發出咳咳聲。“藏幾個人怎麼了?”喬安娜理直氣壯地說,“我兒子總有辦法解決的,又沒出什麼大事。”“沒出什麼大事,沒出什麼大事……”恩格斯盯着喬安娜重複幾遍她不知輕重的話,一頭從輪椅上栽了下來。凱文迪許早上收到消息趕回家時,隻看見恩格斯被放在一口白色棺材裡,遺體已經被打扮好,“收集者”恩格斯頭一次變成位和藹可親的小老頭。律師當衆宣布恩格斯的遺囑。凱文迪許将繼承卡佩家的全部資産,但他要在結婚生子以後才能自由地動用。舊貴族為防止分割家産使家族敗落,通常會指定一位繼承人。恩格斯也這樣,他早就寫好遺囑要把家産留給凱文迪許,可凱文迪許一直拖着不結婚,恩格斯怕凱文迪許之後沒有人來延續家族的榮耀。用心良苦,恩格斯這份遺囑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之前透露出來的遺囑内容根本不是這樣的。喬安娜本來想着拿到錢以後就跟自己的醫生情人環遊世界呢,如今全到了她兒子名下,偏偏凱文迪許還不能自由動用。“凱文,媽媽問你,你有覺得不錯的結婚對象嗎?”凱文迪許一臉凝重地站在棺材邊,實話實說:“沒有,到目前為止,沒有遇見适合結婚的人。”–“蘭波,你來得剛好,找你配合調查呢。”有人打開辦公室的門。蘭波正在整理這半個月的資料,忙得要命,“什麼事?”“昨晚死了個妓女吧,不清楚。”作者有話說我,凱文迪許·卡佩,至今沒有看得上的人,我不結婚!蘭波,我求你嫁給我吧。真香!a線“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今早六點之前,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字。”凱文迪許松開掐住蘭波脖子的手,他出了滿身汗,像是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雙手還止不住地輕顫。“不然……”不然怎樣?他的大腦填進一團亂七八糟的棉絮,思維的停滞哽住喉嚨,他僵直地挺立在孤寂的夜中,俯視着趴在地上拼命咳嗽的蘭波。他手裡沒有什麼能夠威脅蘭波。蘭波不在乎他,而他卻在乎蘭波,隻這一點,他就輸了。輸得丢兵棄甲,心服口服。意識到這一點真的很痛苦。他所珍視的東西在蘭波面前就是個笑話,他所堅守的原則可以被蘭波輕而易舉地打破。蘭波在他面前仿佛是一處堅不可摧的堡壘,除非炸毀,否則根本沒有攻占的可能。“我要結婚了,你簽不簽……其實無所謂。”他故作輕松地說。自然界中有些弱小的動物受到威脅會炸毛,用柔軟蓬松的毛裝出實力強大的假象。凱文迪許不受控制地選擇這種自保方式,至少看起來沒那麼可悲。本來蘭波趴在地上都快要把肺咳出來了,聽完這句話突然變得無聲無息。暖黃的台燈光芒由桌面傾瀉到地上,浸出蘭波低伏的影子,影子延伸向更為廣闊的黑暗,拉扯着這一點生機,往深井裡墜落。黎明将近,夜的深度被悄然稀釋,群山與叢林拉起屏障,日頭還在山的那一邊。“凱文……”蘭波沙啞着嗓子,每發出一個音節,聲帶處就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同時撕咬,“你不再信任我了,對嗎?”蘭波哭起來,他對着地闆,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他說:“你再信我最後一次吧,我知道錯了……”“我……”他把想說的話又咽回去,到了這種地步,說些情啊愛啊的徒增尴尬,但他還是有些東西實在放不下,“奧勞拉好了,你别忘記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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