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醒來,溫暄愣了一下,才淺淺地沖她笑了笑。
就這麼一笑,竟讓她看癡了去,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将,竟生得這般好容貌。雖說如此,卻也不怕殺敵的時候震懾不了對手,隻需他動了念頭,眼裡便是寒光遍布,任誰看了都不寒而顫。
現今二人獨處,卻這般眉眼溫柔地望着她,恍然讓人覺得有歲月靜好,郎情妾意的錯覺。
但隻要念及上官聽雪與他的關系,心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美好,又被折去了大半,頓時覺得整個人失魂落魄,沒了期盼。
“怎麼啦,又不舒服了?”
溫暄本來見她心情慢慢轉好,白皙的臉頰也漸漸起了血色,雙眸不時微微轉動,眼底幹淨得像剛出生的嬰兒那般清澈無暇,但僅僅是一會兒,便又一臉的意志消沉,怕她又是哪裡不舒服了,忙出言關切。
“我沒事……”她恹恹地擡眸,“王爺,若是聖上沒有要你去邊疆,你可會對我這般好?”
第32章
溫暄本來有意去抓她的手,被她這麼一問,一隻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又悻悻地收了回去,當初扯謊的時候,還一度以為是一勞永逸的事情,事實證明根本不是,臉色也沉重了幾分。
“王爺不必為難,我不想知道了。”任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他面上的不悅。
溫暄也沒多想,隻是将手覆在她的被子上,隔着棉被摸着她的手,“放心,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這話雖言真意切,但聽來卻有幾分敷衍她的意思。本想深究,卻見他深邃的眸子裡,閃着點點的亮光,仿佛浩瀚夜空中布滿點點繁星。
這眼睛,出奇地像當年的少年。
當年,她就是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眼望到了那少年的眼睛,然後死死地抓着他不放。
“王爺,你的眼睛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宋妩癡癡地凝視着他的眼眸,不自覺地被吸引了。
“他也像本王一樣惹你不開心了嗎?”溫暄見她似乎有些不開心,輕輕挑了挑眉,說了句玩笑。
“不,他對我很好……”
記憶中,她一直嗚嗚嗚哭個不停,那少年在黑暗中安撫年幼受驚的她,幫她擦去臉頰的淚水,告訴她别怕,我會武功,可以保護你。
那份溫柔,她至今記得清晰。
對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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