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方惟一醒來,便看見張嫂忙前忙後的圍着她打轉,異常殷勤,她一個人住慣了的,突然多了一個人百般不适。終于她換了家常衣裳,又在抽屜了拿了一些錢出來,想了想又多拿了兩張,卷在一起,塞在正幫她挂禮服裙子的張嫂手裡,笑着感謝她:“别忙了張嫂,坐一會兒吧。我這裡沒什麼事,我自己也挺好的,不用人照顧。大節下的讓你忙活了一整夜,也太辛苦了,一點心意你拿着。雇個車回去吧,這會兒回去還趕得上吃午飯呢。”
雖然對于方惟話裡的一整夜,張嫂也有點懵,但是她馬上被手裡的這卷鈔票吸引住了,她腦子咕噜噜的轉着,馬上會意,這是要收買她,她露出暧昧的笑容,假意推了推道:“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哪裡還要方小姐破費。”
方惟不慣這樣的虛情,見她推回來,便伸手徑直塞進她藍竹布罩衫的口袋裡,笑笑說:“先回去吧,我這裡不用照應,大少爺不會說什麼的。”
張嫂終于喜滋滋的出了門。
方惟一人坐在床沿上,仍舊覺得頭暈目眩,又着了涼,喉嚨也很痛,起身去五鬥櫃裡找藥片,走到門口想起童童一整夜沒看見媽媽不知昨晚有沒有睡好,她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陽穴,打開門先去過道裡打電話問常青,得知孩子沒有哭鬧睡得很好,她放心多了。一手撐着門框走回來,接着找藥片,但什麼也沒找到。她吃力的靠着櫃子站了站,想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撐不住,轉身回房去,打算再躺一會兒,結果醒來時已過了正午了。
房裡一片安靜,窗□□進一道日光來,她滿腦袋隐隐作痛,還有些鼻塞,每呼吸一下都覺得喉嚨裡刀割一樣痛,她想她是傷風得有點嚴重。她一向很少生病,印象裡長大以後就沒怎麼傷風過,其實,像她這樣常常一個人住的人是不能生病的。
她動作遲緩的走出房門,給自己倒了杯開水,看到桌子上張嫂留下的一碗白粥,已經涼透了的,她此時什麼也不想吃,放着沒動。在桌子邊坐着緩了緩,人不生病的時候,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萬事不求人的,但要是真病了,擡不起頭站不起身,先頭想的那些就都不作數了。她呆呆的在桌子邊坐了會兒,心裡估摸着,自己沒有力氣出門去買藥了,再回去躺着,真怕自己醒不過來。她頭一次覺得一個人有點凄涼,撐着桌子起身,又去過道裡打電話,她打給清芳,她說:“你要是空着,來找我吧,我在自己家裡呢,來的話給我帶點傷風藥來,我頭痛得快要裂開了。”
她這樣來回的折騰一圈,粒米未進的人,腳下虛浮,隻好回到桌子邊趴着,頭重千金似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門,方惟料着是清芳來了,慢吞吞起身去開門,一拉開門,門外站着的是顧庭相,手裡拎着黑色的藥箱,正關切的看着她。
她有些驚訝,也沒回過神來,向他身後看了看,問:“清芳呢?”
“家裡來了女客,清芳絆住了,讓我來看看你,怎麼病了?”他朝她臉上看着,她臉色自然是不好的,潮紅退去了,隻剩下慘白。
她仍有些糊塗的點着頭,把庭相讓進來,庭相虛扶了她一把,讓她趕緊坐着去,自己回身關上了門。
顧大夫十分認真的替方惟聽了心肺,做着檢查,方惟人偶般聽着他的指揮,她如今腦子慢了,總是不大通的感覺。庭相自顧自的忙碌着,眼中是醫生看病人的眼神,他聽到方惟忽然說:“顧大哥,我給你倒杯水吧。”
他忙伸手按住她,忍不住笑了道:“你快别忙了,你正在發熱你知道麼?”他說着一邊收着聽筒一邊在藥箱了翻檢對症的藥,又和方惟商量的口吻說着:“你最好是要打一針,在這不行,沒人照顧你,你看,我去雇輛車子來,帶你一起回去好不好?畢竟我們那邊醫藥方便,清芳和我母親可以照顧你。”
方惟遲鈍着,還沒說話,門突然開了,佟誠毅推門進來。他正看到他們兩兩相對坐着,方惟是柔弱的剛起床的樣子。他不自覺有點拉下臉來,用不大友好的态度同庭相打招呼:“顧先生怎麼來了?”
庭相倒是客氣的起身笑了笑,說:“方惟電話來說病了,我來看看,大概着了涼,正在發熱。”
佟誠毅一聽便轉過頭來看方惟,極自然的擡手在她額上試了試溫度,果然是發燙的。方惟呆呆的沒回過神來,隻看到他一貫嚴肅的樣子,他說:“回房去躺着吧,起來做什麼。”聽起來不像是同她商量的口氣。
她有點進退兩難,她想此時回去躺着是不是有些失禮,片刻之前她這裡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候卻人多得有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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