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運笑道:“真是傻孩子,這有什麼,想吃油層單獨要就好了。掌櫃的,給我再來個肉夾馍,再單獨來兩個油層兒,菜夾馍不要了。”
父子倆正吃着呢,突然,号炮聲響起,發案了!
宗澤趕緊丢下碗,拼命擠到榜前。這次發案的人數不多,宗澤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52章
這次縣試發案人數不多,經過五場考試,層層淘汰,一百多号人隻餘下二十人,這也是風白縣每次科舉所得秀才名額的兩倍。縣試錄取人數是本縣秀才名額的兩倍,此乃慣例。
科舉配額跟每個縣的經濟文化息息相關。那些科舉大縣,好多都有六十至四十的名額,少的也有二十個。因着風白縣僅僅是個年産糧三萬擔都達不到的小縣,科舉配額就少的可憐,秀才名額每次不過十人左右。
可就這十個名額,風白縣很多時候都填不滿,院試經常隻有五六個人通過,實在是有點丢份兒,對此,幾任父母官都頗是頭痛。
今年縣試是馬成洪當縣令以來的第一次主持,不管是為政績也好,還是為了面子也好,他都是很希望在今年能多出幾個秀才的。今年過縣試的這二十人,馬縣令真是寄予厚望。尤其是最後一場考試之後,拆開彌封,看到案首之人,更是希望倍增。
縣試末場放榜不再是用座号發案了,而是用姓名發案,稱之為長案。長案第一名稱為案首,最後一名俗稱“坐紅椅子”,因為在其名字後面畫一紅色截止符号,形似椅子坐面和靠背而得名兒。
宗澤擠到榜前,都不用怎麼找的,就看到了自己,他的名字赫然列在第一個!
看到這個名次,宗澤實在抑制不住歡喜,自己是縣案首了,如此名次,不出意外的話,他府試是必過的。府試必取錄縣案首,此相當于定例了。
陳忠運也聽到人說,今年縣案首是陳宗澤,陳宗澤不就是自己兒子了。哈哈,好啊,真是祖宗有靈啊。
陳忠運激動的搖晃着宗澤道:“宗澤啊,你考中案首了,真是争氣啊。”
旁人有注意到宗澤父子的,哦,原來這少年就是今年的案首啊。這麼年輕的案首,真是前程無量啊。一時間圍着宗澤父子奉承誇獎個不停。有那心急之人當場向陳忠運打聽起,他是如何教育兒子成才的,以期學習一二,回家也能依葫蘆畫瓢的教育教育自家那不聽話的犬子。
陳忠運紅光滿面的聽着衆人誇自己的兒子,嘴上不停的謙虛着,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兒。
大家正說的熱鬧時,這是,幾聲鑼聲響起,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衙役手中拿鑼,咣咣敲了幾下,見大家看過來了,大聲喊起話來,原來,他是來傳縣太爺的令的,縣太爺要宴請此次縣試前二十,讓考中的學子,明天去縣衙參加酒宴。
宗澤心道,這馬縣令看似文墨不通,沒想到,卻将科舉中宴請學了個十成十。這是想學鹿鳴宴了?
不過,縣太爺有請,無論如何都是一件榮耀之事。受邀之人皆是心潮湧動,有那心思玲珑之人,已是計劃着明天如何在縣太爺面前表現一二,好好在父母官面前亮亮相了。
宗澤得中縣案首,如此大的喜訊,那得趕緊回家報于他娘知道,讓他娘也好好樂樂才是。
于是,陳忠運趕緊拉着宗澤擠出人群,回到家中給林淑芳報喜。
聽得兒子得中縣案首,林淑芳忍不住喜極而泣,直對宗澤說:“好孩子,好孩子。”激動的語無倫次過後,林淑芳突然想起一事,快快的走開,來到中堂。
宗澤還沒反應過來時,林淑芳已經對着堂中供着的菩薩磕了好幾個頭。磕完又雙手合十的禱告了一番,方才起來。
起來後,拉着宗澤說道:“宗澤啊,你這次能得中案首,也多虧了菩薩。後日是觀音廟法會,到時你跟娘一起去還願,順便再請菩薩保佑你考試一路順意。你可别找借口不去啊,一定得去,知道嗎?”
宗澤點頭道:“娘放心,我後日必是跟你去還願的。”說完這個,宗澤又說道:“這次放榜,有差役還傳了馬縣令的話,要我們過了縣試的人明天去縣衙赴宴,娘,你看我穿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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