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聞封靠在門框上,空出門的一半,似乎就等着尉然。
他姿态随意地掃了一眼尉然,尉然沒有換睡衣,還是白天的穿搭,隻不過頭發亂了點,很明顯是人為導緻的。
寸聞封的視線落到了尉然手中的一摞書上,那些書光潔如新,赫然就是他今晚幫尉然背回來的書。
尉然注意到了寸聞封這毫不掩飾的打量的目光,更加不自在地把書往懷裡一攏,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盯着寸聞封。
“那個……”
尉然看寸聞封始終平靜地看着他,也料想對方不會主動開口讓他進屋,而且本來也是他有求于人,于是尉然做足了心理建設,才遲疑着開口。
但就在他才說兩個字後,寸聞封就像是湊巧一般打斷他的話,“要進來一起寫作業嗎?老班說讓我抽時間把作業也寫了,能寫多少是多少,可我忘記問語文作業是什麼了,你知道嗎?”
“嗯。”
寸聞封主動搭話讓原本渾身不自在的尉然稍微找回點正常的感覺,當機立斷,心想不就是問題嗎,他又不是學不會,隻是還沒開始學。
“我正好有不會的想問你。”
尉然說完,似乎覺得自己方才的語氣太沖,有點像命令似的,于是又試探着加了一句,“可以嗎?”
“當然可以。”
寸聞封臉上依舊一片平靜,好像尉然的到來沒有讓他産生任何多餘的情緒,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和尉然微信聊天後,他立刻在桌前準備了另一把椅子,将原本一人坐的課桌分成了兩份。
“你先坐。”寸聞封指了指自己的書桌。
尉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倒沒有注意為什麼寸聞封會在桌前多放一把椅子,便十分理所當然地坐下了。
尉然又打量了一圈寸聞封屋内的陳設,和他上次來一樣,屋内沒有多少東西,若不是床上放着寸聞封明天要穿的衣物以及書桌前放着的正冒着熱氣的水杯,尉然幾乎以為這個房間沒有人住了。
尉然微微垂首,輕微抿了一下唇,在寸聞封在他身邊落座後才開口道。
“你把學校發的那個練習冊拿過來,我給你畫語文老師布置的題。”
“不急,你有什麼不會的我先給你看看。”
尉然:“……”
尉然看到寸聞封把自己桌前的一份數學卷子收起來,拿出一張A4紙,俨然是一副要給他開課講題的架勢。
雖然尉然喜歡看寸聞封吃癟,但他現下實在是很不忍心打擊寸老師的積極性,于是隻能拐彎抹角地暗示對方。
“我還是先給你說語文作業吧,我的問題可能有那麼一點點多。”
尉然伸出兩根手指在兩人中間比劃了一下,然後,他就聽到了自信的寸老師自信地開口。
“沒關系,我會盡量簡潔明了地給你講,很快就能講完。”
尉然看着寸聞封閃着自信光芒的眼睛,胸前那沒有多少良心的地方愧疚地抽搐兩下。
“好吧。”
……
寸聞封看着尉然把他帶來的那一摞書整整齊齊地挪到桌子中央,認真又心虛地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剛剛說沒關系的,可不能怪我。
“就這麼一點點。”
寸聞封看着那涵蓋了八門科目的作業,強顔歡笑道,“尉然,你是一點都沒學過啊。”
“你怎麼知道?!”
寸聞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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