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嘈雜的聲音消失後,有一個人湊了過來。
“睜開眼睛,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是那個非常年輕的聲音,我知道沒有繼續裝的必要,因此就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了一張,我的臉。
這張相當成熟的臉長在一具瘦弱的,隻有一米67身高的身體上,正沖我笑着,看着很陽光,但是卻怎麼看怎麼怪異,我思來想去,然後才想起來,這是我年輕時候的臉。
我年輕時候的,差不多就是去格爾木療養院的那段時期,我很佩服當時的自己,像個愣頭青一樣一個人闖過去,然後碰到了禁婆,如果不是剛好遇上了黑眼鏡和悶油瓶,那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而且我記得第一次見張海客的時候,他就和我說過關于有人冒充我一直在全國各地活動的事情,他的意思似乎是我的臉像是一把萬能鑰匙,可以打開很多原本進不去的門,他一直尋找那些人,每當找到一個,都要親手将對方的頭顱取下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有着變态意味的癖好,不過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原來你就是,這張臉的主人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皮,又摸了摸我的臉。
我表面上裝作鎮定自若地看着他,其實我内心已經有很多很多疑問,我不能問出來,我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即使這個人看起來就是個孩子。
“你為什麼不說話呀,你不怕我嗎?”他笑盈盈地說完以後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槍,然後把槍口對準了我的喉嚨。
“隻要我扣下扳機,這種特制的子彈用不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就可以瞬間撕裂你的喉嚨,把你的氣管,食道,以及頸椎通通打碎,我其實很想殺了你,不過幸運的是,首領要放你一條生路,你今天不用死了。”
他收回了手槍,臉上依然挂着一副天真無邪般的笑容。
我頓了頓,道:“你笑起來一點都不像年輕時的我。”
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但是依舊是笑眯眯的,随後他便瞪着眼睛說道:“像你又怎樣?你覺得我很想擁有這張臉嗎?又或者說,齊羽34号這個名字?”
他瞪着眼微笑的樣子看着頗為詭異,有點像西方故事中被惡魔附身的小孩子,又或者是那個叫做玲娜貝兒的惡魔,不過我對他臉上僵硬的肌肉根本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他的名字。
“齊羽34号,為什麼不叫吳邪34号?”
“我不知道。”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空洞,就好像陷入了歇斯底裡的沉思一般。
“我是誰早就不重要了。”
我的腦海中一時間出現了很多信息,也多出了許多設想,汪家人的目标也許根本就不是我,因為我這張臉,也和那個叫齊羽的人一模一樣。
因此在某一段時期,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所謂的克隆人,又或許我的臉并不是我自己的。
齊羽34号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能看到他眼神中的情緒,和對我的憎恨。
“我不是齊羽,我是吳邪,所以你對我的憎恨來自哪裡?”
“你注定會成為汪家的敵人。”齊羽34号咧嘴一笑,“你知道我在外面的名字是什麼嗎?我叫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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