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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有隐瞞,“我隻是單純想知道他的過去。”
“所以你要帶着鬼玺去長白山找他嗎?”小花看着我,這一刻,我如鲠在喉。
小花見我不說話便繼續說道:“張起靈替你守護青銅門十年,不是為了讓你半路去找他,他所希望的是你在這十年裡能夠好好生活,最重要的是,少下墓。”
“為什麼?”我雙手一攤,“我不倒鬥難道要回老家開飯店嗎?”
我隻當這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最後卻一語成真,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土夫子的結局你知道是什麼嗎?除去被抓砍頭的,蹲大牢的,以及死在墓裡的,剩下的土夫子大部分都是中年早逝,因為無論任何朝代的墓裡都有着各種各樣的毒氣和屍氣,接觸久了肺部會遭受各種各樣的病變。你的三叔據我所知在北京的一家專門治療内髒的醫院辦理過終生會員,每隔三五年他就得去治療他的肺部,後來他學精了,每次倒鬥都會準備好防毒面具,直到他在塔木陀失蹤,那家醫院的會員才被強制注銷掉了。”
小花一直在調查三叔的事情,這個我是有所耳聞的,不過這種話我基本上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自從三叔失蹤後吳山居的生意并不好,我如果停止倒鬥那鋪子天天喝西北風去?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小花苦笑一聲繼續說道:“錢好賺,命難保,你願意的話,把鋪子賣給你二叔,然後來北京跟着我幹吧。”
我問薪資如何,小花回答道:“小主管,月薪一萬二,包吃包住,手底下管着不少人。”
我咂了咂嘴,其實我的内心是有一點動搖的,因為就單純靠鋪子來賺錢我也達不到一個月一萬多的水準,目前吳山居無依無靠,基本上已經是在自負盈虧了,我手頭的錢能撐個兩年,但要是再開下去呢?錢從哪兒來?而且二叔這個人相當厲害且靠譜,鋪子出給他我也放心。
小花讓我多考慮考慮,然後就回自己屋去了。
我隐隐約約察覺到小花想向我傳遞一些信息,這些含義我說不準,甚至都無法形容其具體内容,我甚至懷疑他暗中接觸過三叔,不過以他的性格,估計三叔隻要出現在面前,連根毛都跑不掉。
小花所說的墓裡的氣體這個我是有所研究的,因為三叔去治肺病并不是一個被藏起來的秘密,連王盟都知道三叔每隔幾年就要去一趟北京,三叔周圍眼線衆多,一般情況下他的行蹤就可以說是無所遁形的。
但是三叔并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他所害怕的應該是我的恐懼,如果我的恐懼太多,可能會影響到一些東西,從七星魯王宮到張家古樓,我愈發相信這是一條他提前給我鋪設好的道路,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些複雜的問題真是讓我越想越亂,最後我隻能選擇放棄。
徐文清所在的面包車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左右了,在此之前我們花了點小錢找村裡的廚師給做了一桌子事宴菜席,胖子和全子喝酒喝得不亦樂乎,我和小花卻沒什麼胃口,都在有意無意地看着漆黑的村口。
徐文清到的時候胖子已經喝得臉色發紫了,全子的酒量差了一些,喝得躺地上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許文清黑着臉下了車,然後帶着另外二人把醉酒的胖子全子帶回了房間。
其中一個穿着軍綠色外衣,留着一顆閃亮光頭的就是成軍,而另一個人帶給我的印象卻極度深刻,那個人從下車以後沒有說過一次話,表情從始至終也沒有任何變化,而且他的身材極為瘦削,還穿着一件薄款的黑色風衣。
“這個徐川,有點意思。”
小花看了看我後說道:“這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我不免得有點驚訝,“我感覺這個人有點像……”
“像張起靈是吧,”小花剝了一顆花生放到嘴裡,“這個人很有名,不過你應該沒聽說過,他的外号叫黑面煞。”
“身在九門之中,或多或少聽過九門曾經的輝煌傳說,但是國内幹這行的太多了,九門隻能說是其中的一支,很多其他的組織你可能聽都沒聽說過,更不用說親眼所見,這個徐川就是某個組織中的一員。”
我遠遠地看了看徐川的手,光滑潔白,别說傷口了,連繭都沒有一個,手指的長度也是正常的,的确和張起靈毫無關系。
“他和張起靈的氣質很像。”
小花點點頭,顯然已經認同了我的觀點。
“這個人是七星閣中人,七星閣是西北地區最神秘的勢力之一,實力也是不容小觑。七星閣組織裡一共隻有7個人,7個人按照北鬥七星排列,徐川就是最後一星搖光星,也叫破軍,這個人下手果斷狠毒,手底下的人命和粽子命都不少,反正有事沒事别招惹他就行。”
小花說的煞有介事,我卻聽得雲裡霧裡。
“我還以為九門已經是倒鬥界的泰山了。”
小花搖搖頭說道:“60年前勉強可以這麼說,現在就算了,真要說起來,現在九門現在沒一門是靠譜的。”
我不禁歎了口氣。
九門的命運就像是一輛沒有電的過山車一般,在最高處落下後便再也沒有了崛起的可能性,似乎再強大的勢力,都免不了一個被時間慢慢抹去的下場。
看着遠方漆黑如墨的山脈,在某個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墨脫的影子。
那是一個無雪之夜,我站在吉拉寺門外,遠遠地看着月光下縱橫交錯的喜馬拉雅山脈,一種難以形容的孤寂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所有人都已經到齊,我們便都早早睡下了,許文清帶來了王衡之的口谕,就是讓我們第二天就下鬥,絕對不能耽擱。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夢中掙紮之時,胖子穿着條大褲衩突然闖進了我的屋子,然後兩下就把我搖醒了。
“天真,别睡了,出大事了,起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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