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登恒補充說:“不要叫朕再看見他了!”
王聲遠又應了聲,扯着李恪守的袖子示意,躬身退下。
二人走到方拭非的面前。
王聲遠問:“站得起來嗎?”
方拭非用手撐着地,姿勢扭曲地站了起來。
她連續跪了一整晚,又跪了大半個白天,早已經堅持不住了。夏天衣服穿得多薄?這階前的石頭堅硬,血肉之軀哪能比?沒跪兩個時辰,膝蓋就跟碎了一樣。
白天暴曬,夜裡霜寒,能跪到現在不容易。還是趁着沒人注意,動來動去地不停變化姿勢,深夜清晨趁着沒人看見,偷了一會兒懶才撐過來的。
侍奉的宮人們看見了也不敢多言。朝前政事相關的責罰,他們自知身份,睜隻眼閉隻眼,不會去刻意得罪官員,能有什麼好處?何況他們做到禦前伺候,多少有點眼色。
顧登恒昨天雖然喊得那麼響,說了提運河的人就要砍下腦袋,可最後殺她了嗎?沒有啊。連闆子都沒打,同以往的人比起來,跪一晚上算什麼嚴厲的責罰?倒是當時房内的幾名官員吓得半死。
這不現在,還親自讓戶部的官員給領回去了嗎?
哪個失寵的能有這麼大面子?
王聲遠看她這半死不活的模樣,真是又氣惱又好笑,就指道:“自己走!”
方拭非不指望他一把老骨頭來幫自己,先在原地活動手腳,試着能不能走路。
李恪守就在一旁小聲嘀咕問:“方主事是為何被罰?聽葉郎中今晨所說,他分明很讨陛下歡心啊。”
“你問這些做什麼?陛下方才不是說了嗎,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聖駕。”王聲遠冷聲道,“哎呀你讓開,擋我面前做什麼?”
“是哪裡沖撞?要怎麼說教?”李恪守換了個位置,繼續問道:“那陛下說的不要再看見他是什麼意思?這是逐出戶部了?”
“你——”王聲遠氣道,“你就非念着戶部不好是不是?陛下如果要調他出戶部,等吏部那邊來了消息再說,你瞎操什麼心?逐出逐出,戶部人多嗎就瞎逐出?”
李恪守不滿:“那我也是戶部的人,替戶部着想,關懷下官,有什麼錯啊?”
王聲遠:“噓——小聲!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邊方拭非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可以走了。
被遣出來的起居郎站在李恪守伸手,望着方拭非艱難離去的背影,無奈歎氣。
李恪守見他似知内情的模樣,便靠過去小聲問:“陛下為何忽然與方主事的置氣?之前不是很喜歡他嗎?我看方主事巧舌如簧,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呀。”
起居郎與他有些私交,加上對方是戶部侍郎,有權責的實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透出口風道:“靠這個來讨聖恩,自然是長久不了。”
“靠……”李恪守領會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醍醐灌頂狀:“靠厚着臉皮!”
“??”起居舍人,“……”
李恪守忿忿不平:“好個方拭非,我就說,他個巧言善辯之徒,就是厚顔無恥。哼,可算遭報應了吧?”
起居郎揮揮手,不與傻子道長短,自己先離開了。
李恪守真情實意地信了自己的猜測,于是追上方拭非,往宮門跑去。
林行遠正在宮門外等着。他焦躁地走來走去,看日頭一點點西斜,随後宮内外都點起了燈。
待天色黑了,才見一詭異人影從門内出來。
林行遠立即迎了上去。
“你這怎麼回事?你又做什麼了?你可安分點吧!”
“林哥,遠哥,大哥,快扶我一把。”方拭非朝他伸出手,當場就想給他跪下,兩腿打顫,站立不住:“我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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