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闆起臉道:“這大風天,外面哪裡有這裡安全?簡直是玩笑。慧恩何時也這樣不懂事了?”
僧人為慧恩開脫道:“師兄是等風小了才帶人過去的,那邊是師兄自己的住所。他是考慮到……廟裡有不少人對官府有些怨言,尤其是這樣的大災大難之後。現在大家都累着,可等了天亮,就不好說了。畢竟我們廟中僧人也不算多。”
“胡說!”慧通斥責道,“廟中僧人雖然不多,可侍衛卻是不少啊。我方才進來,一路已經看見了三四個。他們各個身強體壯,哪裡會攔不住那些手足無力的災民?”
僧人:“這……”
方拭非臉冷了下來。知道慧通這絕對是起疑了。
他自然知道慧恩與節度使有血海深仇,徒弟瞞着他單獨将人帶走,哪裡還有好結果?或許結果已經不妙了。
再者,節度使那般自私惜命之人,竟然會将大批侍衛留在廟中,必然是極為看重還留在廟裡的人。對方的官階地位恐怕是要比他高上一等。他已經是三品重臣,而那現住在禅房的,卻是個看似單純無辜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的身份是什麼,幾乎已經脫口而出了。
慧通一雙眼睛裡暗光閃過。手上挂着佛珠,沉吟幾聲。
方拭非接話道:“衙門是派了幾十個侍衛到寺廟這邊來。本意是怕寺廟人多以後,會出什麼亂子,所以先來守着。至于留在此地的年輕人,其實是我們禦史的遠房堂弟,随行曆練,以好來日考取功名。他自然頗為看重。”
“不會是叫人來看着我們,怕我們趁亂逃跑吧?”那僧人白了臉色,嘀咕道:“還是說,你們想……”
方拭非:“怎麼會?災情正泛濫,民情為上。衙門無論是做何事,都要考慮考慮。否則豈不是觸犯民怒?前車之鑒哪裡敢忘。”
僧人急着反駁:“那可跟我們沒有關系!”
慧通扭過頭,與方拭非對視。
方拭非壓低視線,而後負手輕笑一聲,問道:“大師怎麼了?”
慧通拖着自己的僧袍走過來:“使君,怕是有點誤會。我廟中很安全,不需再接到其他地方。”
“我等自然相信,否則也不會将他送到這裡來了。”方拭非說,“不過我們禦史一時不看見他,心中就很是不安。如今風雨将歇,衙門缺人,城裡各處皆是頹垣斷壁,我正好帶他回去,也好空出廟裡的侍衛,帶去救助百姓不是。”
慧通:“您可以現在就将侍衛帶走。”
“大師,這就沒意思了。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虛與委蛇呢?”方拭非笑道,“信或不信,可不是單靠着一句話,就好保證的。”
慧通也笑:“既然如此,貧僧不強求。那便等慧恩回來了,再帶使君過去吧。”
方拭非:“我先前見到過他,知道在什麼地方,還認得路。不必了。”
“這漆黑一片的,何山縣路況複雜,您隻走過一次,不一定會記得。”慧通走了兩步,語氣不滿道:“這慧恩做事真是越來越懈怠了,怎麼現在還不回來?不就是接個人嗎?也能用得了那麼長的時間?”
他的目光從路口收了回來,死死盯住方拭非:“他平日——可不是這樣的人呐。”
“他平時是什麼樣的人,方某還真不知道。”方拭非埋頭要往裡走,“我去接我的朋友。不在此地叨擾大師了。”
慧通錯步攔住她。
方拭非:“大師?”
慧通說:“禅房後院,不可随意出入。”
“為何?”
“因為裡面有些人生病了。淋雨後感染了重風寒。您這樣進去,又随意出來,把病氣帶出來可就不好。”慧通道,“還是貧僧進去叫人吧,您先在此地稍候。”
方拭非要從側面繞過去:“怎能勞煩大師呢?我們從後院悄悄走就是了。”
裡邊顧澤長估計是聽見她的聲音了,興沖沖地跑出來喊:“方主事!風停了我能同你回了嗎?”
方拭非伸出手示意:“既然出來了,那就走吧。”
慧通這老賊看着老,這時候動作卻很快。他一面也伸出手作揖狀,熱情喊着“使君啊”,一面朝着顧澤長笨去。
顧澤長哪能料到他要怎樣?便自發地放緩了腳步,聽他說話。
方拭非從慧通的身後跨出,情急下要去抓對方的手臂。
慧通早年流竄各地,身體還算康健,逃跑這門功夫也是學的最好。他拐了下手,側身而過,右手手肘勾住了顧澤長的脖子,左手袖口滑出刀片,死死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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