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睜着一雙昏暗的老眼,怔怔看着顧琰。喉結滾動,用力吞了口唾沫。耳邊嗡嗡地作響。
戶部?
侍衛見機淡淡道:“王爺切勿動怒,不值得。”
縣令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被縣丞掐着人中喚醒過來。
現在他不能暈了!縣令暈了他要拿什麼面對?!
縣令深吸幾口氣,腦袋已經糊了,想半天隻冒出一句話:“下官的确是照着物證審訊……”
顧琰打斷他道:“是非對錯你我心中自然有數!誰與你在這裡辯白?都是混迹官場的人,聽你一言那是給你面子,誰拿你的說辭當真?那些瞎話,你去跟閻王說吧,看看他會不會聽你的!”
縣令看向縣丞,又磕頭道:“王爺,下官的确不知情啊!審……好好審……定将人審出來!”
顧琰:“你是誰?”
縣令:“下官名叫……”
顧琰:“誰管你這狗東西叫什麼名字?!”
縣令嘴角苦澀,慫着一張臉委屈看他。
是你自己問的啊!
顧琰氣笑道:“來,來,叫人再來打我啊。還要告我?你去啊。看看誰替你申冤。去,我替你呈奏折,要不要?”
縣令捂着肚子,在他面前跪正,涕泗橫流道:“不敢。下官不敢。”
方拭非看着他,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每一條皺紋每一絲白發,都在落寞地訴說自己的絕望。在顧琰面前頭也不敢擡,卑微地祈求着對方的憐憫。
顧琰……果然是威名遠揚啊。
顧琰别過臉,已經不隻是嫌棄了:“把你的眼淚給我收回去!你對我哭什麼?你以為自己哭得很好看嗎?你哭成這個樣子……本王看着殺了你的心都有!”
方拭非打着扇子對他猛搖,點頭道:“說得不錯,顧侍郎您說得對極了。”
林行遠掰着她的手斜過來一點,讓自己也沾沾風。
自殺
那縣令怎麼想不通,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硬骨頭,看着顧琰的模樣說不出的委屈。不敢哭出聲,隻能捂住臉,瑟瑟地往後縮。
跟顧琰講理,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兩人的身份差距,他斷然沒有說話的資格。再論顧琰在陛下面前受寵的程度,相信縱是此事的主謀,見到顧琰插手,都不敢多加放肆。
顧登恒完全是拿他當兒子養,甚至對兒子都沒有這麼好。想想五殿下,多可憐的一娃。再想想太子,當初說斬就斬了。雖說斬完之後有些後悔,還特地修了個台以作紀念,可人死不能複生,思念又有何用?
隻有顧琰,一直陪在身邊,生病了自己照顧,要做哪個官就給哪個官。喜歡什麼東西,千裡迢迢也要叫人送到京師。太子忌日,還會叫他過去坐一坐。
顧琰的身體,多半是個短命鬼,顧登恒從不吝啬對他的疼愛。
顧琰揮揮手,示意衙役都讓開。掐着縣令的衣領站起來,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縣令點頭,自己就着這姿勢帶他往後廳走。
侍衛守住門口,顧琰坐到中間的椅子上,單刀直入道:“那琳琅布莊背後的人,是誰?”
縣令方才得了點時間好好思考,權衡過利弊。此時低垂着頭支支吾吾,眼珠急轉,還想推脫。
顧琰指着他道:“你仔細想清楚,我若要殺你,誰敢保你?”
縣令擡起頭,叫苦道:“下官是真不知情啊!下官一區區縣令,哪能管得到那麼多?我隻知道……隻知道太守是有份的。”
純屬廢話。
顧琰沉聲道:“好,你如此草包,不知原委,倒可以理解。”
縣令用力點頭。
顧琰繼續說:“可琳琅布莊裡的貨物,都是從哪裡來的,我想你肯定知道。馬氏商戶從各地騙出了多少銀子,你肯定也知道。既然由你過手,你從中貪下多少銀子,總也該知道。”
縣令頭抖了下,惶惶道:“沒有,沒有多少。”
顧琰用力拍桌,縣令頓時連呼吸都不敢了。
“你别同我裝傻。誰不懂得留後手自保?你身為江陵縣令,牽涉其中,你若是連我說的這幾個問題都不知道……”顧琰冷笑道,“你這腦袋真沒必要留着了,不就是看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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