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反正我與他做不了朋友。客氣什麼?”
盧戈陽:“天底下哪有解不開的仇。你二人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你若不故意耍他,他哪能處處針對你?”
方拭非卻是很認真道:“現在沒有,指不定以後就有了呢?不在乎他多恨我一點。”
盧戈陽愠怒道:“你二人真是——臭脾氣。我不管了!”
方拭非低頭摸了下腰間的挂墜,也覺得沒意思,幹脆回家去。
書信
方拭非打記事起,就跟着師父杜陵走南闖北,四處奔波。
杜陵什麼都知道。無論是天下大勢,朝中官員黨派,利益糾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連帶着朝廷律法會如何推行,往前數年,他都能猜得出來。一樁樁一件件,細細說給方拭非聽。
就這樣一個天下奇人,卻隻能跟在她一個人身邊,對她自然是很嚴厲的。習武念書,無一懈怠。
她從不記得自己交過哪個朋友,哪怕是被他伏在背上,也在背書。所以沒個談話交心的夥伴,長久以來,讓别人說,性格相當古怪,總喜歡得罪人。
幼時不懂事,因此恨透了杜陵。滿身逆骨,隻想大了跟他做對。
慢慢的,見得多了,心境沉下來了,才明白他的苦心。想再多學一點,可他的身體卻不行了。
将她送到水東縣舊時的仆人方貴這裡來,定居此處,鮮少出門。每日在藥罐裡泡着,讓方貴幫他出去打探世情。
如今他已經很少出面幹涉方拭非,一天裡有大半時間是睡着的,連方拭非也不由惋惜這位天縱奇才。
在自己身上耗費了十八年,可自己能做到比他更好嗎?值得嗎?
叫她也惶惶不安起來。
她到家中的時候,師父正在休息。林行遠倒是不在。
方拭非猜他也很難在這一小地方安靜呆着。
她拿過靠在牆角的鋤頭,從小院的角落裡割了兩顆白菜,放進籃子裡,便拎着出門。
本來想拿去米鋪換點米,好給師父煮碗粥,結果路上碰到個背孩子出來幹活的婦人,巴巴盯着她的白菜,見人實在不容易,就兩錢銀子賣給她了。
兩錢在往常是很多的。倒回三年前,起碼能買到十升米,但如今也就能買一個饅頭。自旱災過後,糧價一年高于一年,至于今日翻了十番不止,竟比災年還要昂貴。
水東縣真是應了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有人靠着米價大發橫财,也有人因為米價三餐不濟。
這下賣了東西兩手空空,方拭非又去掃了一籃子黃土帶回去。
等她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林行遠也回來了。
他遞過去東西道:“你的信,驿站來的。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
杜陵起來了,看見方拭非搖了搖頭,知道她肯定又在書院惹事了。
他這邊沒說什麼呢,方拭非先把他賣了:“師父,林公子說想找你讨教讨教。”
林行遠:“??”
他一武将子弟出生,對詩詞沒什麼興趣,有什麼好讨教的?
杜陵今日精神不錯,聽她這樣說,便點了點頭道:“你随我進來。”
林行遠對這長輩莫名有些發怵,不敢放肆。當他是要幫忙,就将劍靠在牆角,跟進去了。
杜陵屋裡充斥着藥味,桌子跟地面擦得一塵不染,明明是老人,屋子卻整潔非常。東西擺放得規規矩矩,方方正正,看得出他原本應該是個很講究的人。
杜陵盤腿在中間的榻上坐下,示意他也過來。然後問道:“一路在外邊,學到什麼了嗎?”
“我……學到許多。”林行遠說,“學心境?”
杜陵又問:“你想向我請教什麼?”
林行遠:“……”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杜陵,然後幹笑一聲。
杜陵了然,也笑道:“行,我知道了。”
他朝後面一指:“那是用衣櫃改成的書櫃,你可以過去挑點書看。被方拭非偷偷賣了幾本,但我記得,同兵法軍事相關的書,都應該還是在的。你喜歡嗎?”
林行遠大為驚奇,将信将疑地走過去,把衣櫃前面的黑布拉開,果然看見成排的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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