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落了雨,天氣轉涼,秋霖霢霢,本是陰晴無定,這雨又來得急,嘈嘈切切地于鱗鱗千瓣瓦礫間敲了整宿,雨後池塘漲了水,将浮橋湮沒了。
剩下一絲潮潤溫柔的氣息,纏綿缱绻。
耿直蹚過水去,親自将趙清背了過來。他下來的時候,君瑕和趙潋正在前院樹密霧濃的池塘邊飲茶對弈,宛如神仙眷侶,偶爾相對會心一笑,滿目溫柔。
趙清想到君瑕留的那幾本書,有些驚奇。很顯然這一切是要瞞着皇姐進行的,他對皇姐的确像是一往情深……也許他也知道皇姐向着太後,有些事不便在她眼前說破?
那紫粉也是這樣,兩人極有默契地瞞騙了趙潋。
趙清哼了一聲,正要走過去,耿直卻在身後喊住了趙清,“皇上,您打算養病到幾時才能回宮?”
趙清嗤笑,“不論是宮裡,還是朝裡,都有太後打點得井井有條,朕身子骨不好,還回去讓太後牽絆費心,豈不是不孝之子?”
小皇帝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了?
耿直摸了一腦門汗,“是,是。”
趙清負手道:“還是如此好,皇姐這裡朕住得喜歡,再留幾日,等太後命人來接了,朕自回宮。”
如此甚好,耿直也直點頭,心道皇上到底是有分寸的,不會玩得太過火。要真與太後扯破了臉皮,眼下擁立他這個皇帝的還不知能有多少人,勢單力寡,恐有不逮。
冷雨之後,草叢葉間泥土翻起了潮濕味兒,趙清踩着尖細且長的秋草過去,秋水泛起鱗光,早桂子也怦然綻出了蓓蕾,幽香清甜。
趙潋回頭一看,笑着揮手召他過來,“阿清,幫皇姐看看這局棋。”
趙清心道,找朕也沒用,你我加起來也遠不是君瑕對手。
他扁着嘴走了過去,耿直也寸步不離地跟着,趙清這時已不想朝政之事,安心做他的懶散皇帝,與姐姐姐夫下了兩局棋,一局都沒赢,他耐心不夠,索性不來了。
趙潋怕他無聊,信口問了一句:“阿清,你帶人抄了地下場,抓了不少人,都審得如何了?”
趙清看了眼沉潤如玉、低眉斂容的君瑕,飛快地瞟過一眼,便收回目光,“交給太後處置了,朕不打算再過手了。”說罷,他又坦坦蕩蕩地在趙潋心口紮了一刀,“朕可再不敢得罪太後,再被太後關禁閉,悶出病了難受。”
趙潋的臉色微微僵住,她擡起頭看了眼耿直,遞了個眼神,兩人一般無奈。
棋下完了,趙清嫌無聊,又撲在趙潋的前院裡捉知了玩,這個時節,知了大多枯死,固執地紮根在樹上,要能捉下二三十來隻,倒是能飽餐一頓。但趙清要爬樹,吓壞了耿直等人,忙不叠跟在趙清身後,爬樹下水,鞍前馬後。
趙清一來,整個公主府都活泛起來了,殺墨添了茶水,趙潋給君瑕滿杯,笑吟吟地望着他,“其實皇上還是孩子心性。”
君瑕但笑不言。
恰逢柳黛也回來了,從外頭采買回來一些素菜,拿下去要給君瑕炖一鍋雞湯。趙潋為給他養身體,喜好在湯裡撒上一些中藥,喝下去滿嘴苦味,但趙潋每回都親自監工,不喝完不讓走。
以至于君瑕一見到柳黛,目光便總有幾分避諱。
趙潋想到一事,戲谑道:“可惜于濟楚要再不抓到人,我們總避着在公主府待着也甚無聊,聽聞璩琚和元綏定了下個月舉行婚典,許久不見汴梁有人熱熱鬧鬧成婚了,我想去鬧一鬧,不過火,教元綏記恨記恨就行。”
君瑕笑道:“那有何難。”
“嗯?”
“我有辦法助于大人抓到人。”
趙潋怔忡,震驚之後,忙又按住了君瑕的手腕,“别露面。”她的指腹刮過他愈合了的傷口,輕聲道:“你看看,這傷還未複原,我是真怕了你了,身子不好,别學旁人逞能。”
君瑕斂着眼眸,白皙如雪的俊顔透着兩抹淺紅,他似笑非笑地曳起一弧薄唇,“我不露面,就是幫他一把。”
“嗯?”趙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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