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謝珺劍術卓絕,遇上于濟楚也要甘拜下風。于濟楚的劍勢大開大阖,如長虹,如飛練,剛中帶柔。
于濟楚長劍挑開兩道長兵器,将方才君瑕射殺的黑衣人落在手邊的長刀一腳踢起,正擲到趙潋手中。
于濟楚近身殺敵,趙潋護在君瑕跟前。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君瑕連殺二人,連弩之威讓諸人心有餘悸,未免他驟然發難,都提着刀槍棍棒殺将而來,趙潋雙拳難敵四手,長刀在手亦是捉襟見肘。
君瑕連放兩箭,既快且準,又有兩人如折翼秃鹫斷落下來。
但他放下手,右手握着架着連弩,力有不逮,青筋顫抖,額角亦沁出了一層冷汗。
趙潋一腳踹開一人,于濟楚已料理完四人,幫着趙潋殺回來,提劍的猶自亡君瑕之心不死,定要刺他個窟窿。趙潋收招不及,刀鋒險些撞上君瑕的咽喉,于濟楚快人一步,長劍一挑,君瑕默契地後退了半步,于濟楚的劍挑開劍客的手筋,血濺三尺,逼得他走投無路,一頭紮入了水底。
總算将最後一個砍翻,趙潋送了口氣,大動之後,氣息不勻,她插着腰胡亂地喘了幾大口。
于濟楚走上來,将劍還入鞘中,皺眉道:“你受傷了。”
趙潋一怔,隻見君瑕紫袍廣袖下,手背近腕處劃了一道淺細的傷痕。她顧不得自己,将長刀往地上一扔,過來搶住了君瑕的手,“怎麼傷的?我竟沒看見。”
于濟楚遞來隻玉色瓷瓶,“刀口也許抹了毒,用這個擦一下再包紮。”
一聽到“毒”趙潋便寒毛直豎,最怕一丁點毒竄入君瑕體内,他身體裡那本來就常備不懈的銷骨便竄出來作祟。她忙伸手接了過來,倒了一些藥膏在掌心替他抹上去。
君瑕噙着笑,等她從權之下取出那條黑紗替他纏傷口時,失笑道:“果然是你拿走了。”
趙潋一時語塞。
于濟楚看着兩人,緩緩地背過了身。
一炷香的功夫之前,兩人就在河邊,對着那棵古老的銀杏樹虔誠地發下誓願,願結為夫妻。無父母之命,亦無媒妁之言,無三媒六聘,這樁在于濟楚眼底本該如同胡鬧的婚事,卻又因趙潋的赤城和坦率,她毫不掩飾的深情,讓人不敢質疑。
他早就應該放手了的,幸得未曾釀下大錯。
趙潋包紮的傷口實在是醜,見君瑕的右手還在顫抖,忙又替他解下了連弩,替他減負,“眼下已經沒事了,這個給我拿着。”
她垂着眼簾,纖長稠密的睫毛将明麗清淺的眼波深藏,君瑕的心遲緩地動了一下。他輕聲道:“知道是我了?”
礙于于濟楚在場,趙潋怕他将人拿了回巡禦司,故而隐忍着沉聲道:“君瑕,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是個傻子。”
都這麼明白了,難道她會看不出?
那個一箭紮穿刺客,點了其周身大穴的英雄豪傑,那個在船頭替她解圍,義氣相幫的江湖俠士……趙潋真是,完全沒想到,君瑕騙她的事何止一樁一件,簡直無時不刻不在耍她。趙潋不舍得同他置氣,但難免心裡有點不舒坦。
于濟楚并不再追究當日之事,趙潋深信以于濟楚的頭腦,一定早确定君瑕的身份了,他按着劍,回身道:“公主,夜色已深,不如讓下官護送你回公主府罷。”
趙潋點頭,“好啊。”
君瑕受了傷,趙潋怕再有個什麼不測,便答應了。
花燈燦爛的都城,夜色被拒之城外。
唯獨一縷幽暗的月光,破開清涼的晨霧,将木蘭探出籬牆的修枝倩影,篩下泠泠然的斑駁。于濟楚前腳走,趙潋攙着君瑕跟在身後,并肩而行。君瑕隻是受了些皮肉之傷,傷口也無毒,趙潋小題大做了,他也隻有無奈。
走了一截,趙潋忽問道:“上次在船上要刺殺我的人,和這次的是一夥人麼?”
于濟楚聽到有人在船上伏擊趙潋,心上凜然,已猜到是燕婉邀請趙潋避暑遊園那回。幸得趙潋有武藝傍身,否則接二連三的刺殺,她早已沒有命在了。
君瑕沉吟道:“上次那夥人并不想取你性命,這次卻是奔着公……”在趙潋猛然瞪了他一眼之後,君瑕收回目光,薄唇淺淺地一揚,“夫人的項上人頭來的。”
趙潋戳了一下他的右臉,心滿意足道:“你放心,我的人頭在我這兒保管了十幾年了,牢得很,連攝政王那麼厲害的人都沒拿走,我肯定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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