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表情一點破綻沒有,吳邪心想,難道自己猜錯了?
兩人就這麼默默對峙了一會,阿風大約是覺着無趣,搖了搖頭,将酒瓶一放,雙手插兜,站起來轉身就走。
吳邪見人要走,急了,趕忙叫了他幾聲。
阿風不為所動,眼見着已走出數米,吳邪靈機一動,想着不如賭上一把,便大喊到:
“張起靈!”
那人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就是這一下,吳邪知道,他賭赢了。
阿風知道自己露了破綻,轉過身來,見吳邪一臉得意,便笑到:
“怎麼,他也來了?”
吳邪笑到:“他?他是誰?”
“你們那位小哥啊,你剛才不是在喊他?”
吳邪大喜,心想,可讓我逮住你了!面上卻故意眉頭一皺到:
“你怎麼知道小哥叫張起靈?我們仨有提到過他的名字嗎?”
臉上的笑意凝固,阿風知道,這是再跟張家脫不開幹系了。
“也罷,遲早是瞞不過你的。”他又重新走回來,一屁股坐下,歎了口氣到:
“你問吧。”
吳邪剛想開口,阿風又打斷他到:
“我隻回答三個問題,你要想好了再問。”
吳邪點了點頭,想,隻有三次機會,那這問題必須問在點子上。
但是又不能問的太大,比如‘目的是什麼’這種,他肯定會選擇不說,或幹脆打太極。最好是那種點頭搖頭就能回答的。
吳邪又想了想,覺得比起諸如‘龍頭廟裡的怪物是什麼’這種細節問題,目前,整件事的方向性才最為重要,隻要摸清了方向和關鍵人物,其他一切,都能順藤摸瓜。
這麼一想,便拿定了主意到:
“第一個問題,你來找我們,是和張家的事有關嗎?”想了下又補充到:“東北張家。”
這次阿風沒躲,而是正視他,點了下頭。
果然!出師大捷,吳邪松了口氣,又乘勝追擊到:
“和張起靈,就是我們那位小哥有關嗎?”
阿風盯了他半晌,又鄭重的點了下頭:
“第二個問題了。”
吳邪點了點頭,心想,這大體方向算是定下了。剩下最後這一個,得需是個線頭,掐着這個頭,順着正确的方向,才能捋出一整條線。
所以這個問題,挺關鍵,他得好好想想。
按理說最好的線頭就是悶油瓶。但是,他這些年把悶油瓶的事捋了個七七八八,就算是個線頭,那也是條捋爛了的老線。
對了,面前這個,可不是個送上門來的新線頭麼。
吳邪心想,如果直接問他的身份,比如是不是那個張起靈,看他剛才的反應,估計不肯回答,這問題得再隐蔽一些。
想了又想,吳邪終于拿定了主意到:
“最後一個問題,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沒想到他思考了這麼久,問的竟是這個,阿風一愣,很是意外到:
“我的名字,就這麼簡單?你确定?”
他這麼一說,吳邪當下不确定了,心想,作為張起靈,這悶油瓶的真名老難扒了。關于阿風,難道他一開始就想錯了?于是連忙補充到:
“是本名,你别拿些外号,名号的糊弄我。”
阿風一笑,将啤酒倒了些在木桌上,手指沾着水,一筆一劃的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字。
寫完,雙手一抄,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離開,吳邪立刻轉到對面一看,隻見桌面上,酒水洇出三個正楷:
張傲月
第二部《西海龍種》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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