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着活下去。
今日有資格來此議事的,至少也是千戶,人才濟濟,滿目英才,各族都有,因為姚晨現在控制的兵力又多又雜,還是把軍帳都塞滿了。
李承善頭一回參加,他和蒙哥帖木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觀察。他看着這一室精兵強将,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對那位年紀輕輕的少将軍生出敬佩之心。他們操着不同的語言,有的已經熟識,三三兩兩坐在一起,熱絡地說話;有的寒暄客套打着機鋒,彼此試探着;有的甚至毫不掩飾敵意,互相用挑釁的目光瞪着對方,說話也非常不客氣。李承善經常與各部落打交道,各族語言多少會一些,連猜帶蒙,勉強聽懂他們的談話。
其中就有一女真部落首領用蹩腳的蒙語和旁邊的人炫耀上回随軍遠征的經曆,搶了多少羊,殺了多少鞑靼,在狼居穴指點江山多麼暢快,原來蒙古的聖山也不過如此雲雲。雖然同為女真,但經過百年千年的遷徙和發展,各部女真已經有了自己的傳承、曆史和習俗,李承善并不認識那個部落首領,卻忍不住對這些同源的部落多投入了些關注。
聽他那龍傲天一樣的語氣,前朝黃金血脈遺民表示不服。畢竟是他們的老家,隻許自己說老家的不是,不許外族說壞話。
“不就比我們早兩年進了衛所,瞧你這得瑟的樣兒,當年被草原上的狼群攆得到處跑,還是我們搭了把手,幫你們護住了牧群,才在奴兒幹站穩了腳跟。”
不提還好,那女真人一提就來氣:“事後你們要走了五成牲畜怎麼不說?還不如喂了狼呢!”後面加了幾句滿語髒話,李承善聽得抹汗,得,把全蒙古都罵進去了。
“别以為我聽不懂!”當了這麼久的鄰居,誰不知道誰呀!
對方被激怒,直接跳起來,面紅耳赤,他周圍有不少同伴,也紛紛站起來,有的拉架勸解,有的同仇敵忾。
蒙古人平時罵人諷刺多,蒙語裡沒有和下半身相關的罵人詞組,對女性亦十分尊重,這并不是因為他們脾氣好,大概因為他們喜歡直接動手吧……
“怎麼,想打架?走,出去練練,誰勝了誰當先鋒!”那女真人提議道。
“打就打,當我們是種田的好欺負啊!”大概是太激動了,diss的話脫口而出。
遼東衛所的全部将官聞言目光一沉,他們自诩最早跟随少将軍,是親兒子,不像那些外來的,瑪德這些放牧的吵架,還要扯上他們,要不是顧及軍法,早揍過去了。早些年,他們和這些部落,可是沒少摩擦。他們大概占了近一半人數,氣勢突然拔高,周圍本來置身事外、較為冷靜的其他各族部落首領也不由升起了氣勢,雙方呈對峙之勢,營帳中的氣氛更加緊張。
當然,漢人中也不是鐵闆一塊,營口水師幸災樂禍,一副誰都看不上的樣子。
“哼,一群旱鴨子,争個P的先鋒!馬兒能有我們船快?”
要馴服這幫驕兵悍将,李承善忍不住給少将軍捏了把冷汗。
姚晨到得很及時,在各将官及首領視線厮殺已經十分焦灼,一觸即發,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群架的關鍵時刻,他姗姗來遲,終于打破了緊張的局面。
“少将軍!”一群基本比他年長的屬下同時行禮,聲音中氣十足,洪亮齊整,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坐上首位的姚晨面不改色,請衆人落座。
“這會是一場硬仗。”他語氣冷峻,先給會議定下基調,讓頭腦發熱的衆人冷靜下來。
将士悍勇值得鼓勵,但失去冷靜的瘋狂非常危險,容易冒進,影響戰局,如一把利刃,用不好會傷到自己。
他給了左右手百裡溪一個眼神示意,後者将目前得到的情報一一說明,清晰而有條理地彙報了各方動态。
鞑靼壓境,牽制了朝廷西部和北部各衛所的兵力,這意味着朝廷抽調不出多少援軍,他們隻能靠自己。在打東邊野人女真的同時,要防備西邊的鞑靼偷襲。
他們這時候的處境和之前鞑靼面臨的差不多,腹背受敵,極有可能面臨雙線作戰。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朝廷其實也有人埋怨當時不該一時沖動興兵,惹怒了鞑靼,否則如今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好在這種聲音并不是主流,朝廷裡清醒理智的人還是很多的,鞑靼想打總會來打,正是因為之前趁機消耗了他們兵力,宣揚國威,如今他們膽寒,才不敢輕易南下。
除了軍隊,百裡溪還整理彙報了冬天兩國的受災情況,其實不止鞑靼和野人女真,更遠的國家也同樣受到了影響,緯度越高,越在北方,災情就越嚴重。
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氣候朝着越來越壞的方向發展,雪災一年比一年重,土地被凍得硬邦邦的,長不出草來,春寒到現在還未完全過去,餓死凍死的牲畜不知多少,人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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