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格外孤獨,他不是不恐慌,有可能他要在這個箱子裡渴死餓死,或者被自己逼瘋,他告訴自己要努力活着,他還有親人要保護,還有抱負去實現。
對于把自己害到這一地步的罪魁禍首,奇異的是,他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怨恨,他們兩人隻是各為其主,要是易地而處,他可能會更冷酷無情。
得想辦法通知少将軍鄭把總勾結海盜,他在想該怎麼在自己衣物或屍體上留下證據,萬一有一天屍首重見天日,說不定能發揮自己最後一點作用。
長時間沒有飲食,百裡溪的意識到後面有點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熟悉的聲音把他從黑暗中拯救出來。
“媳婦兒,你夫君來救你啦!”
“……”百裡溪忽然有點想笑。
沒想到,還是自己最厭惡的這副皮囊救了自己。
鄭把總好不容易才說服了他的前老大,告訴他們這小白臉是少将軍的男寵,也是自己的姘頭,扣着當人質正好,才勉強救下百裡溪。
“你可别想着泅水逃跑,這一帶水域全是鲨魚,掉下去就是個死。”鄭把總警告了一番,又道:“我放開你,你不要襲擊我,明白就點頭。”
百裡溪聞言點頭,鄭把總就給他松了綁。
“你們對少将軍有何陰謀?”百裡溪沙啞着聲音問。
不待鄭把總回答,就聽一聲音戲谑地說:“老七,我看你這姘頭對你也沒什麼情意啊,一心一意想着旁人。”
“他平時可疼我了,隻是你沒瞧見。我估計那天晚上他是怕我爬牆才追出來的,結果被你的鷹給啄了,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
神他麼自家人。
長時間處在黑暗之中,百裡溪的視力過了好一會才恢複,他不動聲色地聽二人亂扯,勉強看清了周圍的環境,以及說話那人的相貌。
那人比少将軍長不了幾歲,眉清目朗,文質彬彬,乍看以為是個衙門師爺或教書先生,根本看不出來是海盜,他的腰上别着一把火铳,正靠着門抱胸打量自己。
百裡溪與他對視,虛弱,卻毫不畏怯。
“真是個美人,還夠味,怪不得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人似乎根本不擔心情報洩露,“你的少将軍明日就要來救你了,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的。”
百裡溪聞言心中一緊。
鄭飛龍對百裡溪說的好好招待,就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好好招待。
他其實也不想與少将軍為敵,百裡溪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他之前投帖子求勾搭,少将軍沒搭理,本來說與老兄弟鄭七先搭上線再慢慢找機會,結果形迹被撞破,隻能将錯就錯,無論怎樣先見上人再說,見了面再慢慢談。
這也算是兩軍首腦相會,看似冒險,各自隻有數十人,實際暗中隐藏了無數軍隊,殺機浮動。
“少将軍,久仰大名!”
不知不覺這名号已經廣為人知,以前軍中和百姓這麼叫,朝廷部分官員也這麼叫,現在都傳到海上去了。自己都奔三了,還少将軍,是不是得活到老爹的年紀才能摘掉這個帽子,姚晨漫無邊際地想。
雙方碰頭,暗暗對互相一番打量,姚晨這邊帶了十來名親衛,這是副總兵出行的最低配置了。鄭飛龍這邊有數名海盜,數量不多,但姚晨發現他們極為警敏幹練,必定經曆過不少厮殺,而且各自腰上别了兩把火铳,西洋的樣式,火力和準頭應該都不錯。鄭飛龍暗道名不虛傳,少将軍确實英俊迷人,魅力不凡,其親衛訓練有素,軍儀嚴整,也是不容小觑。
他們見禮後坐在一桌,各自手下退居一旁,距離不遠不近,若有意外,可随時救護。
姚晨不想混在親衛隊伍裡的皇帝站太久累着,而且遲易生變,不寒暄客套便直接開口。
“明人不說暗話,您擅自把鄭把總和百裡提調擄走,不知是何意?”
這話極不客氣,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鄭飛龍後邊的海盜露出怒色,他們制霸海上,也算一方諸侯,連蕃人總督都要客客氣氣的,沒想到少将軍這麼不給面子。
“少将軍誤會了,鄭把總是鄭某昔日拜把子兄弟,我們久别重逢,就多喝了幾杯,忘記知會衛所。至于百裡提調,他與鄭把總兩相情悅,也算半個弟妹,我就一起接來作陪。他們擅離職守,自知有罪,怕您重罰,就托我做個說客。”
鄭飛龍張口胡說,還挑撥其與鄭七的關系,據他打聽來的情報,那姓百裡的與少将軍關系匪淺,軍中早已默認,他這般說,暗示鄭七不忠于朝廷,百裡給他戴綠帽子。
姚晨不痛不癢地說:“本将軍心裡有數,查明實情會秉公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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