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的全部願望,不過是按部就班的找份穩定的工作,然後奉養父母,娶妻生子,了此一生,就像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那樣。
直到那宿命般的一天,他們相遇了。
那原本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他如同往常那樣在學校圖書館的自習室裡複習功課,夏日的陽光即使過了午,也依然生機勃勃,它們好似貪玩的孩子,以活潑的,熱烈的姿态,跳躍進來,透過玻璃窗灑下道道金光,自習室裡很悶熱,頭頂上的幾台老式兩葉風扇像是犯着氣喘的老人家,吱呀吱呀的轉着,他學習煩躁的時候,曾無數次幻想它掉下來,将人頭砸破的血腥場面,可令他遺憾的是,他并沒有這樣的樂趣可看,而隻能對着單詞本一遍又一遍的默寫。
但這也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個午後,就在他背單詞背得快要大腦爆炸的時候,一個輕柔婉轉的聲音在他身邊響了起來:“你好,請問你旁邊的座位有人嗎?”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個穿着淺藍色牛仔裙的長發飄飄的女孩,她背着白色的單肩書包,手上抱着幾本書,白皙的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眼睛晶晶亮,像是清晨荷葉上的露珠,水潤又晶瑩,就那樣帶着詢問的看着他,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就仿佛見到一朵花苞綻放時的舒展,看到伴随着清風輕柔擺動的蘆葦,他隻感覺自己的心砰地一聲炸開了,五彩斑斓的煙花争先恐後的炸裂,他沉浸在那一刻的心顫,茫茫然不知所以。
他看到她的嘴巴在動,嫩粉色的唇瓣一開一合,好像羽毛輕輕地拂在他的心上,而他仿佛傻掉了一般,不能聽也無法說,隻是呆呆地搖搖頭,然後她坐在了他身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的大腦一直空白到自習室的管理員來趕他走,就像現在這樣,那個很兇的滿身酒氣的看門老頭急慌慌地趕他走,免得耽誤他休息。
意識在回想和現實間一經重合,瞬間令他清醒了。
難道結局仍然會是一樣嗎?多年前的曾經,他愛她,她卻有相配的男友;多年後的現在,他仍然愛她,她又有了心儀的對象嗎?李東時疲憊地閉上雙眼,直到身後汽車的喇叭聲催逼般地刺痛着他的耳膜,他才發現前方已變綠燈,他趕緊發動汽車,向前方駛去。
第二天,李東時在蘇暮晚的辦公室談了工作後,他遲疑了一下,狀似輕松地問道:“暮晚,昨晚我回公司來取一份資料的時候,怎麼看到你和一個年輕男人一起走,是你朋友?”他問的小心翼翼,心都吊了起來。
蘇暮晚停下筆,秀美的面容上浮現片刻的茫然,須臾,她擡手用筆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笑道:“哦,你是說遲騁?”
遲騁嗎?原來他叫遲騁,李東時緊盯着蘇暮晚,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她接下來的回答。
“他是兩年前我去少管所心理輔導的一個孩子,後來服刑結束,沒有地方可去,我就暫時收留了他。”蘇暮晚随意地說道,“我把他當弟弟的。”
原來如此!蘇暮晚曾經去少管所進行心理輔導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蘇暮晚當時家裡遭逢巨變,幾乎是一夜之間,從天上掉落凡間,這也給了他機會,去企圖,去接近心中的不可企及。
聽到這裡,李東時笑了,這笑意從心底散發出來,漸漸地,向唇角蔓延,可惜這笑意還不及在面容上展開,便戛然而止,他的心仍然懸着,“是嗎?可是我看這個叫遲騁的年輕人看你的眼神可不尋常,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好消息不願意跟我們分享吧?”
這話問得蘇暮晚一愣,不尋常?遲騁對她?好消息?她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失笑地搖頭,“怎麼可能?我比他大5歲呢,他在我眼裡就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屁孩。”
李東時扶了扶眼鏡,笑着反駁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暮晚,你怎麼有這麼老舊的思想?現代的愛情觀,連性别都不是問題,何況年齡?”
蘇暮晚用筆點了點他,笑着說道:“诶,東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我發現你完全可以去思予那裡工作了。”
“别打岔,這可是來自一個老朋友的關心。”李東時似是玩笑似是認真的說道。
蘇暮晚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笑道:“好好好,我坦白從寬。”她玩笑似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5年可不隻是一個簡單的數字,東時,我想你應該能理解,這代表的不僅是時間的流逝,更是人與人之間關于經曆,經驗,閱曆,思維,思考方式,處事方式等等的差距,這是很難逾越的。在這些問題上都存在差異,還談什麼其他可能?東時,我已經過了那個可以做粉紅色泡泡美夢的年紀了。”
李東時徹底放下心來,他點點頭,說道:“暮晚,你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倒顯得我的擔心多餘了。”
“怎麼會?”蘇暮晚反駁,“關心永遠都不會嫌多,謝謝你,東時。”她微笑着,向他舉杯緻意。
李東時也笑了,他擺擺手,“謝什麼謝,和我還見什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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