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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頓時刀光劍影。

兩人僅僅是過了三招，柳如雪便知曉如今的自己是赢不過蕭甯的，但即便赢不過，她也要傷她，她要以北國皇帝之血來祭奠南國所有犧牲的英魂。

柳如雪的招式愈發狠戾，蕭甯起初隻用了三分力氣，她要的也不過是一個仁君的名聲。之所以給柳如雪一個和她對決的局面，為的便是名正言順地傷她。

“啊，柳後你可要小心點，刀劍無眼。”蕭甯躲過柳如雪的第六招，鋒利的劍在柳如雪的臉上直直劃過。

柳如雪仿佛進入了瘋狂的狀态，刀劍舞起來毫無章法，蕭甯小心翼翼地避過，在柳如雪的臉上又是劃了一劍，“啧啧，真可惜呢。天下第一美人的臉就這樣毀了。”

柳如雪的眼睛變得血紅，她拿着劍直直地像蕭甯撲來。

蕭甯蓦然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兒，她的神色一冷，手中的劍舞得宛若軟緞，擋住了柳如雪的劍，之後蕭甯用了五分的力氣，将柳如雪彈至三尺之外。

她看着滿地的鮮血，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她低頭在身邊的近衛耳邊吩咐道：“将柳如雪帶到一間密室裡，挑斷她的筋脈，每日用帶釘的鹽水鞭子鞭打五十遍，之後再實行軍帳一百，若是不行了，就将宮中的延命藥材讓她含着，朕不準她死她就不能死。”頓了頓，蕭甯唇角微勾，“聽聞盛京裡也許多讨不着妻子的乞丐，朕體恤他們，便讓他們去伺候柳如雪吧。”

近衛聽得毛骨悚然，擡眼一見自家陛下眼神裡的冷意，他慌忙應了聲“是”。

此時，蕭甯轉頭瞥了眼一直在身邊默默不語的蘇莫離，正好迎上了他擔憂的神色。她低聲問了他一句，“我是不是太狠了？”

蘇莫離主動握住蕭甯冰冷的手，五指悄悄收緊，他勾唇一笑，笑意盎然，“不會，隻要是你做的，都是對的。”

蕭甯心一動，“子衿”二字還未出口，蘇莫離又突然松了手，垂着頭安靜地站在一旁。

蕭甯也不介意，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吩咐了一些事宜後，便率領大軍離開了盛京。

玄色的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蕭甯騎在馬上，擡眼望了眼過分明亮的太陽，這才猛然記起這仗打了一年了。

她在心中默念着：羅律，我為你報仇了。

蕭甯揚鞭策馬，往北國趕回，身後大軍浩浩蕩蕩，蹄聲踏踏，塵土飛揚。至此，南國滅亡，北國一統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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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之争，以北國勝利落幕，長平帝班師回朝時，百姓熱情如火，更是高歌頌德。沿途路經株洲城時，蘇莫離忽說就此告别，蕭甯心中一驚，當即她便傳令下去，在此駐紮一日，此時蕭甯所帶的兵馬并不多，大部分留在了南國駐守州城，有能耐的将領幾乎都去了南國，她身邊所剩的也就隻有幾千輕兵。

蕭甯脫下盔甲，本想尋套做工精緻的姑娘家衣裳，但在随行的檀木箱子裡翻來找去，硬是找不出一件滿意的來。蕭甯頗為懊惱，思索一番，最終還是命人去株洲城内買了幾套回來，雖說不是量身定制的，但蕭甯也總算在其中尋到了滿意的衣裳。

待換下後，蕭甯對着菱花煙羅鏡一瞧，唇上方勾勒出笑顔來。鏡中女子穿着蓮青雲紋對襟襦裙，裙邊用銀絲繡有大片雲霧，不過是輕輕一晃，便如在雲端之上。之後蕭甯對鏡挽髻，蕭甯對于此，實在不擅長，以前是都是子衿替她梳妝，子衿不在的時候便是綠蘿，若是無人在的時候便是自己挽發髻，最簡單的圓髻，長發一卷，發钗一挑，如此便完事了。如今她不過是想挽個同心髻，烏發翻來攪去，終是不成氣候。最後蕭甯索性不弄了，披着長發便大步邁出了營帳，往蘇莫離以前所居的地方行去。

蘇莫離所居的是一處世外桃源，不過要去這個世外桃源，倒是要花一些力氣。幸好蕭甯輕功了得再加之追夫心切，幾番起躍，便将兩個時辰的路程硬是縮短了一半。

登至高山之巅時，眼前景色依舊，仍然是數不清的青竹，亭亭而立，竹林裡有着一條蜿蜒小道，延着前去，可見數間竹屋，籬邊野菊，牆下寒花，門前流水潺潺。

莺兒穿着鵝黃色的衣裳，站在一間竹屋前，笑意盎然，見着蕭甯如此妝扮也不驚奇，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方笑吟吟地說道：“你是來找我家公子的麼？”

蕭甯颔首，輕聲問道：“你家公子可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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