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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娃娃的眼裡似有得意之色。

蕭甯凝眸細看眼前的畫，神色十分淡然。

有道是物極必反。

此時不正常的淡然，正是昭示了蕭甯極為不平靜的内心。

她握拳扭頭怒瞪，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

“你……”

話還未說完，嘴裡卻被塞了半塊月白酥。

香甜的味道襲來，蕭甯愣了下。

雲子衿笑眯眯地道：“前陣子，閑來無事，憶起孩童時的甯兒，心中甚是懷念，便執筆畫下了這幅《一笑驚雲》。”

蕭甯咽下了嘴裡的月白酥，依舊怒瞪着雲子衿。

“你亂畫！當時明明是你在花叢裡拿蟲子來吓我，什麼《一笑驚雲》，明明就是《一蟲驚甯》。”

蕭甯額上略有薄汗沁出，面色也因心中怒氣而微微通紅。

她記得可清楚了。

那時，約摸是五六歲年紀。

蕭甯和雲子衿在宮中花園裡遊玩。正值春季，蝴蝶繞着花兒飛舞，蕭甯看得甚是有趣，便拿來小團扇，也想學着宮中妃嫔在花叢中撲蝶。怎知雲子衿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條拇指粗的蟲子，随後笑意吟吟地放在了蕭甯的小團扇上。

蕭甯一見，頓時毛骨悚然，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她也因為那條蟲子哭了好久，雲子衿因此受到了雲相的懲罰，在她的公主殿外跪了三天三夜。

如今的蕭甯還記得，受罰後的雲子衿依舊一臉溫和地同她說道：“甯兒，這蟲子長大後就會變成美麗的蝴蝶。”

蕭甯抿唇，心中略有愧意。

她擡眸望向雲子衿，雲子衿也是笑眯眯地專注地看着她，俊目裡所含的情意讓蕭甯有些難受。

“甯兒，可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蕭甯點頭。

雲子衿輕笑，“都說那蟲子真的可以變成蝴蝶。那時的你，硬是不信我，還和我鬧了一個月的别扭。”

雲子衿滿臉的笑意，眼裡有些戲谑。

蕭甯的兩腮上有一抹嫣紅。

“最後……我不也是理回你了麼？”

雲子衿微微挑眉，“哦？是誰硬要我答應每年偷偷帶你出宮去闖蕩幾日江湖的？還十分理直氣壯地對我說，‘雲子衿，你敢不答應，本公主就誅你九族。’”

說到末了，雲子衿聲音略微變尖，竟也将蕭甯孩提時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蕭甯頓時窘得面色發紅，她低垂着頭，蓦然瞥見了雲子衿手裡還有剩下的半塊月白酥，她連忙轉移話題。

“我要吃月白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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