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促狹地撓蘅姑肋下,蘅姑羞讪着不住地躲閃。
綠萼走過去,扶住蘅姑的臂彎,仿佛要領蘅姑回房,蘅姑臉頰一陣陣地發燙,不許綠萼出聲,又去聽窗戶裡鄒氏、李正清的說話聲。
“定的太急了,咱們才搬來,連人家究竟幹什麼的都不清楚。”
李正清同樣醉得大了舌頭,“我是被人殺了個措手不及!不過,我想,這門親事定的也不差——人家是功勳之後,現又領着統領的缺。”
鄒氏久久地沒有搭話,過了許久,才說:“……是該早早地給蘅姑定親,不然天長日久,人家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倒不好說親了。”
這話分明是在貶低蘅姑,蘅姑臉上的羞讪一掃而去,氣咻咻地一跺腳,“我就是嫁不出去,能多吃你多少米糧?”
“這孩子!怎麼還在外頭站着呢?”鄒氏急了,忙走出來要勸蘅姑。
蘅姑氣得一擺手,手腕上的銀镯子叮當地亂響,“娘倒是說一說,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鄒氏又是心虛,又是氣惱,急道:“你問我,你瞧瞧你自己個!”
“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娘還這樣數落我?”蘅姑不由地委屈起來,可憐兮兮地看向鄒氏。
不料鄒氏瞧她中氣十足,全然沒了白日裡的慈母心腸,“你被打也是你活該!不然,人家怎麼不打你大姐姐、二姐姐呢?你二姐姐說得對,得趁早把你這性子改一改。”
“娘——”
“蘅姑,”鄒氏、蘅姑都是大嗓門,紅豆想裝沒聽見,也裝不出來,她從抱廈房裡走出來,喝住蘅姑後,好笑地問:“白日裡還沒鬧夠,黑夜裡自家人又鬧起來了?”
蕙娘咳了一聲,小聲地說:“小豆子,爹把蘅姑的親事定下來了——是對過的喬統領家。”
喬統領家雖無官無爵,但料想家底還在。這門親事,雖算不上十分的好,但也不算壞——就隻喬茵茵、喬瑩瑩姊妹兩個有些薄嘴輕舌。
紅豆笑道:“就為這個吵?莫非,蘅姑不喜歡三妹夫的模樣?”
蘅姑嗔了她一眼,跺腳說:“我哪見過那姓喬的!隻是,娘說我性子不好,不早點說親,隻怕會嫁不出去。”
“既是這樣,你就笑一笑,叫娘瞧一瞧你的好性子。”
蘅姑皺着鼻子哼了一聲,心底的怒氣宣洩了出來,兩朵羞紅又蒙上粉腮。
綠萼眼珠子咕噜噜地亂轉,瞬時判定她伺候的這位三姑娘最不受長輩待見,在心裡叫苦不叠着,忙伸手攙住蘅姑,“姑娘,回房吧。”
蘅姑摸了一把腕子上的銀镯子,故意地怄鄒氏,“我定親了,也沒件好衣裳穿着見人。明天我就去街上買幾件新衣裳回來。”
“你臉上還有傷,怎麼能出去見人?你給我老實待在家裡,衣裳、頭面,我替你置辦了,交到你二姐姐那,你老實一些,我就讓她給你;不然……總之,看你二姐姐的吧。”
蘅姑模糊地記起自己答應了要給紅豆做丫鬟,心裡想着反正粗活重活有榆錢、綠萼呢,她就過去應個景,一個月向紅豆要二兩銀子。
想着,蘅姑指派綠萼,“去打水來,我和二姑娘洗了,就睡下了。”
“叫紅蕖也向抱廈這來,我也在後面睡。”蕙娘抱了抱臂膀,瞅着飛到廊下的鵝毛雪片,“我一個人睡太冷了!”
綠萼好意地說:“我去準備湯婆子?”
“不用,把抱廈房裡的炕燒了,等姑娘們睡下,你們和胡六嫂睡一起。”
綠萼對鄒氏說:“太太,要是姑娘們夜裡要茶喝——”
“别管了!我醜話說在前頭,凍病了你們,我可沒錢給你們買藥吃。”鄒氏盤算着多了三口人,怎樣安排才能最可能地節省家用。
綠萼碰了個釘子,低着頭悻悻地去廚房拎水,因又有一肚子的新牢騷要向柳絲傾訴,就叫榆錢送水去抱廈房裡。
榆錢也不跟她計較,一進抱廈房裡,見三個姑娘都在,趕着先把炕床燒熱,鋪開被褥後,撿起丢在一旁、血迹斑斑的衣裳,笑道:“這衣裳洗不幹淨了。”
“放着,留着黏鞋底。”
榆錢瞧蘅姑坐在床上,和蕙娘兩個拿戥子稱銀镯子,隻紅豆坐在梳妝台前,她又殷勤地拿起桃木梳替紅豆通發,貼着紅豆耳邊,小聲地說:“柳絲她不想跟着蓮姑娘嫁去殺豬匠家,她要壞了蓮姑娘的婚事。”
這是投誠了?紅豆微微一笑,把鄭川藥給的荷包抽開,将裡面的零碎銀子抖出來,見裡面有一個絞絲銀镯子,一堆幾錢重的碎銀子,料到這些都是鄭川藥費了許多心思才積攢下來的。
“姑娘?”榆錢疑心自己聲音太小,紅豆沒聽清楚。
“聽見了。”嘩啦一聲,紅豆把碎銀子攏成堆,依舊裝在荷包裡,随手向妝奁裡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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