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得再生動,仍舊隻是笑言罷了。情思再重,蕪妃終究隻是個薄命的女子,她決定不了齊胤的想法,也成就不了他的狼子野心。笑言随口一說,已随風消逝,但那日的血河卻皆由鐵血的殺伐之心鑄就。怪不得深宮後院的那個女子,皆是命定。
齊元帝對蕪妃許是真切的,日日下朝便守在她病榻邊,親手喂她藥汁,替她擦拭冷汗。再狠毒無情的帝王亦是有柔情的一面,先王之于齊後,齊元帝之于蕪妃。
怨得了誰?脫口而出的如若到底隻是如若。
如若蕪妃生得平凡,如若那個官員少了分谄媚的心思......
如若那日晴午,園裡小徑少了一襲素裙,假山之後亦沒有那個目光癡迷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tat...對不起大家了,這麼久沒更新...
一拖就拖到今天了,真的不好意思...
“老爺,又是一具。”
聲音壓得極低,唯恐再高點聽到的下一句便是杖刑三百。
春風和煦依舊,都城裡卻被死氣籠罩,往昔的繁華熱鬧,青樓的吆喝聲,沿街賣貨生的叫賣,學堂裡稚口小兒學着先生搖頭晃腦的讀書聲,似皆随着日子過去漸漸消失無蹤。莫說夜裡,白日便緊閉門窗,先前熟絡的鄰居也不再來往。有孩童想出門去街口玩兒,被父親一個巴掌扇得嚎啕不已,豆大的淚珠如貝裡的瑩珠一般大顆往下掉着,打扮素淨的婦人狠狠推搡她丈夫一把,把小兒抱進内堂,拿糕點哄着。
“寶兒聽話,近日城裡有吃人的妖怪,爹爹和娘親都是為你好,等過了這段時日再找虎子他們玩好不好?他們肯定也被關在家裡了,不會出來的。”
站着不及床榻高的小孩停了大哭,隻噎着嗓子小聲抽抽,胖乎乎的手揉了揉哭得通紅的眼睛,點了點頭,不再哭鬧。
僅僅月餘,城裡血腥味連成一片,似将天際都要染紅。起先是吏部的李大人暴死荒野,錦服完好,銀冠依舊,全身卻被抽幹了血,僅餘一層外皮貼着骨架,獨瞪着一雙驚恐至極的眼,死不瞑目。
無任何線索,查不出原因,官府遂以猝死為由,匆匆了結了這樁離奇悚人的命案。左右這李大人也不是個好種,從先皇追到今朝,你道是沒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情,能穩住頭上那頂烏紗?誰又不知當今齊元帝心腸極為狠辣,甯殺三千,不放一個。這李大人亦是出賣了王将軍才換來的穩居朝堂。那日午後行刑,王将軍一族三百五十餘人,含冤難報,命喪刑場。而給齊元帝通風報信的吏部侍郎李元厚,正在勾欄院裡醉卧美人鄉,屋内不時傳出嬌聲浪語,連慣居風月場上的老鸨娘,也禁不住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也能位高權重,大齊将亡。
事情方塵埃落定,隔日便又有人上前禀報,兵部的吳大人也死在家中。死相與那李大人一般無二,一樣地握着一朵鬼臉花。而後隔着一天兩天,便有一位官職不低的大人物以這種姿态死去,或城郊,或府裡,甚至青樓的床上,同床而眠的花娘吓得夠嗆,說了半天也說不明白那官員為何會死,明明頭天夜裡還與正常人一般無二。都城的知縣大人再沒了半分先前的懶散模樣,頭如鬥大,這無緣無由的,他如何查得出真相?他甚至不知道死因是何。
齊元帝震怒無比,揮袖掃掉案上所有物什西域進貢的七彩琉璃盞碎片四濺,劃傷了下面跪着的官員。
“是人是鬼,都要給朕找出來,不然你們都下去陪他們!”
狠甩龍袍,鐵青着臉離去。地下跪着的人俱是打着哆嗦,竟連站起來的力氣也無。
已死了十一人,朝中官位空缺,一時間運轉無力,然距秋季應試還有數月,如若再不遏止這死人的勢頭,隻怕......文武百官頭垂得更低,後頭的話大家心知肚明。
于是,流言燎燒。是妖怪,妖怪進城了,吸幹了人血好增進妖法,所以那些人才屍如幹貨,滴血也無。做生意的收攤回家,足足七日不曾支攤買賣。學堂亦是空蕩無人,誰家都沒了膽子送孩子過來,連夫子也失了蹤影。有心思細微的人發現當日笃定說詞的說書先生已經許久不見,那時說的話定是他的欺騙之辭,眼瞧着事情發展趨勢不對,就隐了人影不見。說什麼觀裡的離元道長身受重傷,但也俘了天福寺裡那隻妖物。現下看來,那離元道長也不過是個吹噓宵小之徒。
“當日感恩戴德的是這群人,現在奚落怪罪的也是這群人。呸,凡人就是本性自私,遇着了風就往兩邊倒。”
觀裡有年輕氣盛的小道士,聽了城裡的風言風語,氣不過,拉着同門道士腹诽怒罵。
聽話之人卻是噤聲不答,小道士身後立時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如雲,道門弟子斷不可議論他人是非,你忘了嗎?”
慌忙拜見,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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